要求將你派發北境之地一年之久,已是最輕的責罰,如今,朕就下旨,隨四皇弟的意,將湘王派發北境之地,明日啟程。”
說罷,勾勾手指,身旁的老太監即刻上前,垂首細聽。
“去按朕的旨意擬好聖旨,另外再派一隊侍衛保護湘王的安危,確保平安到達北境之地。”名為護送,實為監視,以防半路逃脫。
老太監跟隨了皇帝那麼久,一聽這話即刻就明白了君燁的話中之意,眼神一轉,面色鎮定的退了下去,去安排最嚴密精銳的侍衛‘護送’湘王。
湘王沒有想到君燁非但沒有理會自己的求情,還順從君澈的意,當真將他派發到北境那不毛之地,頓時明白,無論他怎麼做,就算只是一個小小的錯誤,只要是君澈有意將事情擴大,皇兄就會順從他的意思去做,因為他們才是親兄弟,不會讓對方受一絲委屈和傷害,而他,在皇兄眼裡,頂多只是一個有著血緣關係的陌生人吧?
而最可笑的是,那個和他最親的人,最終還是為了自保將他送出去,雖然不甘心,但更多的卻是心寒,心酸。
登時,君皓面色灰暗,整個人像被抽乾了力氣似的全身鬆軟,任由太監將他送了出去。
此刻,坐在上位的鳳太后,看著兒子整個人好像被抽走了靈魂,兩眼無神任由太監送出去,而留給她最後的一個眼神也是無比淒涼,像是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心頭頓時難忍如刀割,怎麼說也是十月懷胎的親生骨肉,看著兒子這般模樣,她心裡何嘗不難受,但是為了自己的宏圖,她別無他法。
華美衣袖下的掌心緊緊的圈握著,尖銳的指尖陷入皮肉裡,她絲毫都沒有感覺痛楚,有的只有無比的恨意和敵意,犀銳的眸光飄過底下,定在那層如絲白紗前,
全是他,全是這個男人,就是將死也還要陷他們母子不義,她一定不會放過他,一定!
一陣陣恨意如同燎原大火,在全身每個細胞內跳躍著,沸騰著,焚燒著。
宮念之轉過頭,望著身側衣袂飄然的男子,柳眉緊擰,今天的他,行為似乎過激了一點,雖接觸不多,但她深知,這個男人,任何事都是激不起他半點情緒的,更別說刻意去做對自己不利的事。
而今天此舉,他得罪的不僅是湘王,還有上位的鳳太后,鳳太后能在陰謀百出的後宮隱忍算計,掃出一塊自己的地,甚至在朝中籠絡人心,不少朝中大臣都以她為遵,得罪這樣的女人,對於隻身一人,且體弱多病的君澈來說,無疑是將自己的生死更往前推近一步。
而他做的這所有的一切,全是因為湘王對她的辱罵。
若沒有他的出言相助,今天的宴會,對於眾多王爺在場,還有最高統治者君燁看著,她是斷不可能與湘王硬碰硬,反罵回去,只能將湘王所有的侮辱一次吞下。
這便是身為封建女子天生的無奈!
可是,現在,為了她,他一改平日作風,不惜得罪他們,還獻言將湘王派發北境之地,讓眾人跌破眼珠子。
宮念之眨眨眼,腦中思緒混亂,像是被一頭貓兒撓過的線球,纏繞在一塊,越扯越雜亂,她揉揉太陽穴,其實很多事,以她聰明的腦袋瓜,只要大膽的細想下去,解開答案並不難,但這一次,她竟一點也不想再深思下去,情願當做一隻鴕鳥,讓心頭的煩亂持續蔓延。
“沒事吧?”正在沉思煩悶之際,耳際又灌入了悅耳清潤的嗓音。
宮念之一驚,心頭正在想他的事糾結不開,苦悶不已,又被當事人突然一喚,本能的做賊心虛,使勁的眨了幾下眼。
“額……沒事,只是有些悶,想出去走一下。”
“那本王陪你去。”宮念之將眼兒瞪的更大,這話只是她本能反應之下,隨口而出的,皇上都在此,她怎麼能夠輕易離席,這男人連這都當真了不成?
看他那定在原地不動,認真的模樣,宮念之倒不好意思說自己是隨口胡謅的了。
她直愣愣的瞧著眼前被白紗隔著的面孔,即便有阻礙,她腦中依舊能清晰的分辨出他英挺的眉宇,絕俗的五官,甚至那始終掛在嘴角,若有似無的淺笑,迷炫著她的眼,撩撥著她每個感官,心尖,像是被最酥軟的羽毛輕拂而過,酥癢的她全身發顫。
不行!她在想什麼,當真是瘋了不成,光是遐想都能陶醉成這樣,她宮念之何時變的這麼沒有自制力?
越想越心煩,又不敢看君澈此刻打量的目光,她突然有點如坐針氈的感覺,當真有些想離開這氣氛緊窒的地方。
“皇兄,念兒身體似乎有些不適,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