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老婦人一見地上的銀子,立刻嚇得面色蠟黃,這可不是雲姨讓她們羞辱大小姐打賞給她們的酬勞嗎?這鐵證如山,她們這回可是完了。
“這是怎麼回事?”宮老爺一見地上的銀子,大為震怒。
“老爺恕罪老爺恕罪,奴才們也是聽命行事,望老爺恕罪,恕罪啊。”兩個老奴才拼命的磕頭認錯,鐵證當前,嚇的什麼話都招出來了。
“什麼叫聽命行事?聽誰的命,還不快給我從實招來。”宮老爺滿臉憤怒,嚇的兩個老奴才直哆嗦,戰戰兢兢的瞥向一旁的雲姨。
“是我命令她們做的,爹爹是否要因為這個小賤人懲罰女兒啊。”宮夢之在一旁早就看的怒火沖天,當下就衝了出來,仗著宮老爺平時對她們娘兩的寵愛,和對宮念之的無視,便有恃無恐的大聲呵斥起來。
“夢兒,你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來,念兒怎麼說也是你的姐姐,宮家的長女,快向你姐姐認錯道歉。”
宮夢之立刻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當場就炸毛了:“讓我給這個不要臉的賤人道歉,想都別想。”想到今天在碧湖上的仇,宮夢之恨不得當場就撕碎了宮念之。
宮念之半垂著頭,狡黠的眼眸下透著晦暗不明的神色,道歉就想打發她?宮念之,你到底是個多不待見的女兒啊。
宮念之緩緩抬起頭,嘴角微揚,卻字字珠璣:“爹爹,既然妹妹不想道歉念兒也不會強求,只是自古嫡庶有別,宮家身為四大望族之首,奴才們不懂禮法本是主人教導不周之過,若是身為主人也不懂,顛倒禮法,以庶為嫡,以妾為妻,做出貽笑大方之事,又何以立家本,今日你姑息,他日必是他人的話源,東晏國的笑柄。”
這番話震的堂上鴉雀無聲,宮老爺像是頭一次認識自己的女兒,半晌都合不攏嘴,這番話斷不是以前那個懦弱無能,你稍微大聲一句,立刻嚇的縮脖子偷偷哭泣的那個大女兒,難道女兒一直都是深藏不露?不管怎麼樣,今天,他已經徹底刮目相看了,看來這個女兒,是大有用處啊。
“那依念兒看,爹爹應該怎麼處置這件事?”宮老爺用少有的溫暱口氣問道。
變的可真快,剛剛還是宮某人來著。
“爹爹,知縣大人在此,禮法的事知縣伯伯應該比我們更清楚吧。”
一直想當個隱形人也很認真的在當隱形人的知縣,終於難逃被點名的命運,他看看宮老爺,再看看宮念之,已經深度瞭解到這小丫頭的本事了,他也不敢再輕忽,一臉正色道:“就按法辦吧,宮二小姐以庶辱嫡,當杖刑三十,至於奴才,宮老爺就按你們宮府的家法辦吧。”
“好吧。”
“不,我不服,爹爹你不能打我,我不要我不要,你個賤人,我要殺了你……”宮夢之面色猙獰,兇狠的撲了上來,宮念之閃避不及,肩頭被狠狠抓了一下,疼的她當下皺起了眉頭。
“念兒!”一見女兒受傷,平日裡再怎麼鎮定的姚氏也顧不得禮節衝了上前,急急的拉著女兒的肩頭檢視。
“娘,只是小傷,我沒事。”宮念之忍痛安撫。
“這都見紅了,青蓮,快去我屋裡將藥拿來。”姚氏緊皺眉頭,心裡卻是有些安慰的,若是換做以往,女兒只怕是早哭泣不已了,眼前的女兒是真的長大了,與以前大不一樣了。
“來人,快抓住二小姐。”宮老爺大驚,急忙喚來僕人拉住失控的宮夢之,被僕人拉住雙手的宮夢之依然兇狠的掙扎著,企圖再度衝上來掐死宮念之,嘴裡仍然是喋喋不休的大聲怒罵著。
宮老爺也是頭一次見到女兒潑婦一樣的形象,雖然一直知道她有些蠻狠,只是沒太過界的事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眼下卻像一個惡婦一樣出手傷人,他對這個女兒的印象頓時大打折扣。
“老爺,手下留情啊。”秦氏一聽女兒要被打,立刻站起來跪地求饒:“老爺,夢兒只是一個姑娘家,怎麼經得住杖刑啊,請老爺開恩啊,妾身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如果她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妾身……妾身也活不下去了。”秦氏一邊說,一邊抽泣,企圖以平日慣用的伎倆幫女兒躲過這一劫。
“是啊是啊,老爺,二小姐平日裡是多麼的討老爺歡心,老爺您多想想二小姐的好,她定是被人陷害才會做出失態之舉啊。”秦雲也急著竄出來幫腔,還直接將矛頭調轉。
被人陷害?宮念之眸光晦暗,嘴角的冷笑更深了幾分。
宮老爺一見秦氏梨花帶雨的模樣,又有著秦雲幫腔,再硬的心腸也軟了三分,他看向宮念之,吶吶道:“念兒,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