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有些花白的頭髮，此刻已經雨水打亂，緊貼在臉上。

小太監被嚇的不輕，他們哪裡見過這陣仗，此時的天氣又如此駭人，登時連滾帶爬地跑到雪月殿裡去通報了。

紀嬤嬤依舊站在大雨之中，一動不動。

沒過多久，小太監從雪月殿中走了出來，顫顫兢兢地道：“那個……紀嬤嬤……貴妃已經歇下了，徐嬤嬤傳話，有什麼……有什麼事，明早再說吧！”

紀嬤嬤平靜地道：“那麼，江小玉姑娘睡了沒有？”站在滂沱地大雨之中，她仍然如此平靜，平靜地可怕！

“睡……睡了吧！”小太監唯唯諾諾地道。

紀嬤嬤雙膝彎曲，跪在雨水之中，濺起了一些泥水，“雪月貴妃或者江小玉姑娘如果不見老身，老身就跪死在這裡！”

兩個小太監不知如何是好了，“這……紀奶奶，您別跪這兒啊！您看下這麼大的雨，萬一壞了身子……”

“讓她跪著吧！”雪月殿中，徐嬤嬤的聲音傳來。“小方子，小豐子，你們兩個進來，不要在外面了！”

兩名小太監如獲大赦，急忙跑進了雪月殿。

“把大門關上！”徐嬤嬤地命令，再度傳來。

“砰！”地一聲，大門緊閉。

風在吼，大雨，正在傾盆……

無邊地夜雨，彷彿要洗盡塵世間的一切罪惡。

漫漫長夜之中，高牆內的皇宮，有誰會在乎，一個上了年紀的宮女，獨自，跪在雨中！

天已涼，即使躲在被窩裡面的人們，也能感覺到絲絲寒意。

可紀嬤嬤，跪在大雨之中，仍沒有半分動搖。由此可見，哪怕是最邪惡的人，心中也有著一分善念。

平心而論，紀嬤嬤她本身也並沒有錯，天狐皇后對她很好，她知恩感恩，想要報達天狐皇后而已。

她報答的方式，就是被著天狐皇后去害人。姑且不論她這種報答方式對不對，但卻證明了她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正是因為這一點，江小玉的心軟了。

“吱——”雪月殿的大門趟開，燈光從裡面射了出來，一個窈窕的身影，站在門口。

“你回去吧，天狐皇后身上的疼痛，已經止歇了。”江小玉淡淡地道，她回到雪月殿之後，曼陀婉兒就告訴她，在晚上吃的飯菜裡面，果然含有劇毒，而且無色無味，要不是曼陀婉兒用毒的水平高明，現在雪月殿裡已經沒有一個活人了。

就在晚飯前，曼陀婉兒發現了房樑上有一個蜘蛛網，不禁就想，天天打掃，而且剛剛又仔細地打掃完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