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我們該回去了,太晚回去師傅會責罵的。”易水寒提醒了我,一聽這話,我也顧不得剛才想問什麼來著,隨意和愁無憂打了聲招呼,跟著易水寒急速地離開此地。就在我們離開不久,愁無憂打破兩人間的沉默,輕微搖了搖頭,無奈般地說道:“此她非她,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看樣子,她根本不記得你是誰了,哎,此情可待成追憶,可悲可悲!”白玄之盯著那道遠去背影的眼睛稍微移到了愁無憂臉上,他保持沉默,眼神盡顯複雜之色。
清風徐徐,在外觀看起來是一間破舊很嚴重的木屋裡,傳出了女性淒厲的求救聲。聽著這聲音,好似屋中的女性滿是虛弱不堪的樣子,或許更為嚴重,原本淒厲的求救聲最後變成了一聲聲呻吟,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不尋常的味道。這處,極為偏僻,隱蔽的木屋被灌木草叢密麻地遮蔽著,不見天日。很久之後,知道夜幕落垂,沉沉地拉上了濛濛的暗灰,木屋裡沒了聲音,猛然從木屋裡走出兩名中年男子,一個身材肥胖,滿臉青渣,長著一張兇狠的惡相,虎背熊腰,臉上那一堆堆肥肉像垂掛的葡萄似的懸在下巴處,他還未走動,那肥肉就先搖晃起來了。他目光兇惡,稍微地轉了轉頭,看了看木屋裡的人,嫌棄地吐了一口唾液,狠辣地粗口罵到:“奶奶滴,這破玩意,玩著怪沒意思的,喂,猴子,要不我們找個買家,把那婆娘賣了,好換點錢讓我們去刷刷。這婆娘,玩著也沒勁了,我們去找個年輕的,總比這破玩意強。”
那個被稱為猴子的,看了看猥瑣的胖子一眼,又敲了敲木屋裡的女人,拉上褲鏈,整理下頭髮,“行,賣個好價錢,這婆娘我也不想玩了,沒勁兒,總是要死不活的,煞風景。”說話的正是那個叫猴子的人,說他是猴子,其實也不為過,他的樣貌像極了猴子,瘦瘦的,削瘦的下巴就像是被人割了半邊一眼,滿臉長著鬍渣,兩眼無神,目光卻是和胖子一眼,露出兇狠毒辣。只不過瘦子比胖子看起來斯文點,說話的語調也沒那麼破嗓子。兩人會意一笑,隨手關了木門,上了鎖,兩人坐上一輛破舊的二摩車,開動引擎,離開這廖無人煙的地方。
在這樣荒涼的地方,有著這樣一件破舊的小木屋,這怎麼看都覺得有些突兀。門前雜草叢生,幾根爛木頭倒放在門口,門口旁邊還隨意堆積了亂糟糟的垃圾,一般人看到這樣的場面,第一想法就是逃離這裡,這個場景太像傳說中的鬼屋了。不過,一般人都不會尋到這裡來的,第一這裡實在偏僻得很,若不是認得路的,幾乎是在深山野林中就已迷失了方向,那兩個人一胖一瘦的男人,也正是看中了此處的與眾不同之處,才敢明目張膽地把人關在小木屋裡,外加一把鎖,這道門,彷彿隔開了兩個世界,一個正常的世界,一個鮮為人知的瘋狂世界。
木屋裡,黯淡無光,沒有多餘的傢俱,地上只是鋪著一張舊席子,旁邊放著一張卻了一隻腳的桌子,一切看起來都是破舊不堪的,連倒在地上的女人也是像個傀儡一樣任意摧殘倒在地上,她閉著眼睛,微弱的呼吸幾乎能人以為她就要斷氣似的,有氣無力的,破碎的布料灑滿一地,狼藉一片,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頭髮亂蓬蓬的,汙手垢面,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若是硬要說有表情的話,那只有絕望的表情。這個看起來大約只有二十幾歲的女人,完全沒有要掙扎的跡象,她就那樣躺在地上,完全不想睜開眼睛看到這個暗黑的世界,以及她所經歷到慘絕人寰的折磨。淚水,沿著她的臉頰緩緩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她的頭髮溼了一大片,淚水混雜著泥土,浸溼了她那原本汙垢的頭髮,可她完全不在意,她已經麻木了,對於自己坑髒的身體,她不想再多看一眼。她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想過要自殺,可是,她沒有勇氣割開自己的手腕,她無法做到對自己狠心,她是個懦弱的女人,對於這一點,她恨極了自己。
也就是因為如此,那兩個男人才會這麼隨意地擺佈她,甚至是沒有捆住她雙手雙腳,反而是肆無憚忌放開她,用猥瑣的眼神欣賞她的無力反抗。小木屋裡沒有燈光,只有桌子上放著兩根猶如小孩子手臂粗的白蠟燭,可是,女人不想點亮蠟燭,她寧願在黑暗中忘卻自己,也不想在光明中看到她的汙濁。因為,對她而言,那道亮光不是象徵光明,而是一種令她無比愧疚的牢籠,是一種令她窒息的絕望,與其這樣,她選擇逃避現實,至少她還能活在自己所臆想的情景中。
我舉目前看,白茫茫的林子盡是被雲霧遮蔽著,壓根分不清東南西北,更別說要找到回去的路。我凝視了一下,觀察了四周的情況,轉過身,“易水寒,我們是不是走錯路了?我記得來的時候沒見到有這麼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