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胡爺爺往碗裡倒滿白酒,從箱子裡摸出一張畫著圖案的符咒,口中唸唸有詞,同時嘴裡擠出“急急如律令”這幾個字,黃符咒頓時化成一縷青火,同一時,胡爺爺將剩餘的黃符咒連同灰燼一同丟進碗裡,又在碗的上方揮舞幾下手勢,繼續念著咒語。完事後,叫那幾個大漢一人一邊按著床上那女人,往她嘴裡灌入白酒。
按道理,那女人應該灌入帶有符咒的白酒後會好轉的。偏偏那女人把白酒都吐了出來,還趁機咬住了按著她左手邊的那大漢。在她死死的咬住那大漢手臂那刻,其餘幾個也嚇的楞了一秒,等反應過來時,大夥連忙幫忙將兩人拉扯開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兩人分開,大夥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卻發現那大漢的手臂上硬是被扯下了一口肉,他的傷口血噴不止,染紅了衣襟,痛的那大漢嗷嗷的直叫。而那女的滿嘴鮮血,還美滋滋的嚼著那塊肉。四周都瀰漫著血腥味,趙婆婆也顧不上害怕了,急忙的扶著那大漢出去包紮傷口。
四周的空氣迅速變冷,眼見著大事不好了,胡爺爺擰起眉毛,咬破自己的右手指,在左手上揮畫幾下,然後衝著那女子,用手掌貼在她的腦門上,大喊一聲:“孽畜,還不給我走!”緊接著,趙婆婆的媳婦頓時眼睛開始迅速的翻著,一會黑一會白的,還露出痛苦的表情,“啊!”她還痛苦的叫喊著。
眼看她口吐白沫,身體顫抖的越發厲害,胡爺爺的手掌也受不住她大動作的抖動,場面有點失控。胡爺爺頭上已佈滿層層的汗滴,好像剛才費了很大的精力。
“她被鬼上身了,現在的她正和那鬼掙扎著,小清,快到箱子裡拿出銀針,往她身上用力紮下去。”胡爺爺出力的喊著我。
我迅速的在箱子裡摸出銀針,胡爺爺拿過銀針,用剛才咬破的右手指沾上點血,口中又唸唸有詞,完畢後,遞給我叫我扎那女人。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接過銀針直往她人中用力一紮,她睜大雙眼死死的盯著我,同時還發出殺豬般的尖叫聲,不過這聲音聽了讓人全身不舒服,陰森淒厲的,刺進耳膜,讓人忽然間就抖了一下,牙齒不自禁地咬緊,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心臟也跟著怦怦直跳個不停。
時間就這樣一秒一秒的過著,趙婆婆也停住腳步,在門口前探頭張望著,想上前,卻還有些猶豫,最後還是看不下去了,捂著頭走出屋子外去。
大概幾秒後,那女掙扎幾下也就暈死了過去。胡爺爺還用符紙貼著她頭,這才呼了一口氣。剛經歷了這些,我驚魂未定,這一會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我一個小孩,怎麼承受得起,胡爺爺見了我這樣,也是欣慰的笑了笑,點了點頭,“膽量不錯!”我也是苦笑的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胡爺爺對我的讚賞吧!
拿過毛巾擦擦嘴上的白沫,這時趙婆婆的媳婦也幽幽的醒了過來,一臉疑惑的望著大夥。還問我們“怎麼了?都在我臥室裡做什麼呢?”說完還白眼直瞪著他老公,估計這事又怪他身上了。她老公也只是像小孩子似的向她撒嬌著,還時不時的摸摸她的頭,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害怕他一眨眼他老婆又會變成他不認識的樣子。
趙婆婆見她媳婦恢復了正常,連責怪的語氣都回到了正常的態度,才放下心來,連忙向她媳婦解釋了一番後,她媳婦這才有了好臉色。還低頭沉思了一會,才告知我們,她昨天因有事去了鄰村,因天色已晚,就想圖個方便沿途小路回來。經過後山的亂葬崗,因為是荒郊野外,也就加快了走路的步伐。突然聽到有人從背後叫她名字,她也就習慣性的“嗯”的一聲,反應過來時,才發現這是荒山野嶺,又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的夜晚,根本不會有什麼人在的。
四周一片死寂,那彎詭異的鉤月早已不知不覺的把自己藏進雲層裡。慘白的光立即變成了無底的暗。天愈黑了,翻滾著的陰雲帶著夢魘遮住僅有的一點點光。萬物都在隨風發抖,彷彿在恐懼著什麼。內心的不安也漸漸擴大開來,來不及多想,她只是一個衝勁的趕路,一刻鐘都不想待在這鬼地方。
由於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加上自己行色匆匆,途中好像有踢到什麼,當時她也嚇壞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一口氣連跑回家。她以為回到家也就沒什麼事情了,沒想到半夜睡覺時總覺得有個人影站在床邊死死盯著她,整晚她耳邊一直迴繞著陰森淒涼嗚嗚的淒厲聲。接著她意識越來越淡薄,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直到現在醒來才發現臥室圍觀了這麼多人。說完,還拍拍自己的頭,怪自己那麼不長心眼,還後怕的問怎麼辦才好。
白天亂葬崗就很嚇人,晚上更是顯得陰森可怕,你這夜闖亂葬崗的勇氣,我實在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