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名叫無妄漿,乃是雷宗弟子以神雷淬鍊萬物之法,淬鍊雷澤中生長的一種極為辛辣的無妄果釀造而成。酒水之中蘊含雷電之氣,入口之後辛辣不說,更有絲絲雷電在形神之中被觸發。因此飲下之後,喉中如火燒一般,而周身卻有雷電流轉觸動的酥麻之感。
雷宗以釀造此酒作為對知身境弟子錘鍊修為之用,而釀造而成的無妄漿除了給他們自己飲用,增強一身雷電之氣,也會給未入門的弟子飲用少許,以此增強他們的體質,以此煉化他們的形骸,能夠在日後修習御雷訣的時候有一個較為紮實的基礎。
因帶雷電之氣,所以這種無妄漿其實根本就是一種丹藥一般,並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飲用的。若是普通人甚至是道門其他宗門的弟子飲用,非但沒有助益,反而會因為雷電作用於形神之中,散卻這些弟子辛苦修習而成的法力,修行弟子尚且如此,普通人更是有性命之憂。
即便是真陽宗和火宗的弟子也並不適合飲用這種酒,但是修為到了萬里紅雲和紫炎散人這種境界,那就領導當別論了。這一點雷電之氣,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僅沒什麼傷害,而且可以轉害為用,反而助益修行。但是修為至此,他們倒也不會去在乎這點作用。在他們的心中,當然只是將無妄漿作為一種口感特別的酒漿,更願意去體會那種獨特的滋味。
隨無距擔心自己跟萬里紅雲等人走得太近,讓淵無咎有所疑慮,所以沒有一起去喝無妄漿。其實反倒是風宗修行之人,最適合引用這種無妄漿,對他們的修為有著極大的助益之功。天地之間的風雷相生,而且雷電之氣有助於他們散卻形骸,更容易化形成風,成就風身。所以他所謂的不喜飲酒,對於其他的酒也就罷了,但是對於無妄漿,很明顯只是他的一個藉口罷了。
淵無咎的休憩之所是經行山山腰的一間靜室,內中精潔簡單。自有法陣隔絕。淵無咎盤腿靜坐,似凝思,更似發呆。這時候岸無涯走了進來,道:“代輔天!”
淵無咎眼皮也沒有抬道:“無涯,我說過很多次了,我們做事兄弟那麼多年,你還是叫我一聲師兄吧!坐下吧,我知道你有話想說!”
岸無涯一行禮,他可不敢真的再以師兄相稱,淵無咎既然處心積慮坐上了忘情天的位置。再叫他師兄,豈不是將他從忘情天的大位上拉回了天宗宗主的身份嗎?難道淵無咎真的會願意聽見這樣的稱呼?但是岸無涯仍是顯得有些感動的上前坐下,他知道淵無咎不愛聽廢話,便開門見山道:“代輔天。無涯心中在想,萬里紅雲所見的那個人,會不會是齊無用!”
淵無咎‘哦’了一聲:“無用師弟?你覺得是他?”
岸無涯道:“無涯左思右想,猜測對方私下裡去見萬里紅雲,應該就是衝著代輔天而來。誰都知道,萬里紅雲跟荒未央的交情。知道他是最不會真心擁戴您當這個代輔天的。無涯相信,除了萬里紅雲之外,齊無用也極有可能去找了地宗宗主含弘光,以及今天所有沒有到來的其餘幾位宗主,他們都是極有可能對代輔天您懷有異心的人。否則他們這幾天也不會罔顧代輔天的命令,竟敢不如令聚集雷宗,商討眼前天意花之大事了。”
岸無涯說到此,頓了頓,又繼續道:“即便是今天已經來的這幾個人,也未必就沒有懷著其他的心思,很有可能只是表面上故意敷衍的,但是事實上卻是在尋找機會……”
淵無咎聽到此,忽然打斷道:“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推翻我這個代輔天嗎?你的意思是,無用師弟想要自己做忘情天?”
“齊無用在天宗雌伏那麼久,必是有所圖謀。”雖然雙方都是心知肚明,但岸無涯仍不敢直接說出齊無用就是滌玄天指派,他道,“也許一開始齊無用他並沒有想當忘情天的心思,但是後來看見代輔天登位,加上滌玄天和荒未央身死,所以產生了這樣的非分念頭也是極有可能的。他知道單憑一人之力,根本做不到這一切,而且他要做忘情天,也需要道門其他宗主的支援。想來齊無用就是利用含弘光等人對代輔天的嫌隙之心,所以運籌謀劃其中。
而且從他去見萬里紅雲來看,只怕他已經運作得差不多了,否則以萬里紅雲出了名的直腸子,他必然會擔心自己的謀劃洩露。如今他既然找上了萬里紅雲,說明他已經不在乎代輔天您知覺這一切了。無涯在擔心,只怕齊無用所選擇的時機,便是在天意花降世之時,但他究竟有什麼謀劃,是聯合道門宗主一起反您,抑或者是其他手段,無涯慚愧,倒是還沒想清楚!”
岸無涯說了半天,說道最後卻發現淵無咎凝思不語,神情不屬,好像根本沒有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