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就目不轉睛的看著那竹葉拼成的“漪”字,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在離開的時候,他將那個“漪”字拆散,拼成了“元爭”二字,為什麼他不留下自己的真名?元猙當時也不清楚,等到拼成之後他才發現,但卻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這才離山而去。
經過這一次之後,元猙和綠漪並沒有立即就再見面,而是一直就在彼此錯開。元猙身在丹穴山,受到赤先大長老的約束,已然就是下一任的大長老,因此赤焰豹一族之內的大小事情都得他去處理。比如族內赤焰豹妖們的神通修行,以及彼此之間的爭鬥,乃至於種種雜七雜八的事情。這些事務並不是元猙喜歡去做的但是他也沒有向大長老提出過反對,只是這麼做著而已。而且做得非常之好。因此,他也不能經常離開丹穴山!
而綠漪則身在申屠世家,身為申屠世家長女,有家規約束,自有行止方面的種種要求。不可能讓她太過放肆,一個人在修行界到處亂跑。這樣既不安全,也不是一個世家之女該有的行儀。因此,往往元猙來到竹山的時候,綠漪卻沒有現身,或者綠漪來到竹山的時候,元猙卻耽擱在了丹穴山。
但這並不妨礙雙方的默契,雖然沒有遇見彼此,但是雙方都會有一個小辦法讓對方知道自己已經來過,而且寄託了對於對方的情思。有時候是用竹葉拼成字跡。有時候則是留下某件東西……總之心思百出,比如有一次綠漪上山之後,突然滿山的竹子都搖晃起來,紛紛揚揚落下,猶如下了一場碧綠的竹葉雨,而那些竹葉雨飄飄灑灑始終不會落到地上,就圍繞綠漪周身飛旋曼舞,不時在半空中組成一個個大大小小的“漪”字,或者一個碧綠的背影,窈窕靜美。讓綠漪看得掩口而笑,心中無比的甜蜜。
而元猙有一次上山,卻看見一個十分精緻的香囊安靜的擺放在了枯樹樁上,精美無比。上面還用紅線繡著兩個小字,正是“元爭”。元猙將香囊拿在鼻尖輕輕一嗅,聞到裡面是一種香草的氣味十分淡雅,但卻純正,並不如修行人一般煉製的驅蟲辟邪的那種香囊,藥氣十足。這香囊也並無驅蟲辟邪之中。只是一抹清香盈留鼻尖,身心感悟有所思取。
這樣,兩人這種不見面而見意的舉動漸漸地次數多了,雙方反而從中得到一種難以言說的樂趣,那一份互相的試探式的表達,讓兩顆心都感到無比的快樂。倒是一時並不著急真正見面了,但覺得見到對方也是水到渠成,見不到對方卻有思戀在心。
而讓他們意外的是,雙方的見面卻不是在竹山之上,而是在人間。元猙每次下山,除了會在竹山徘徊一陣之外,便會趁機到人間行走一陣,觀看紅塵永珍。而且每一次都會去到當初那個女子投身的那條河邊,靜靜的站立一會兒。
這天,正當元猙在河邊站著轉身的時候,卻見一個綠色的身影從遠處款款而來,不必走近已經看清,正是申屠綠漪。沒想到竟然是在這個地方看見申屠綠漪,元猙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然後忍不住回頭衝河流之中看了一眼。
申屠綠漪當然不是當初那個投河的姑娘,申屠世家在人家也有傳承,世家弟子行走人間比其他宗門的弟子要頻繁的多。但此次申屠綠漪來到人間卻不是為了其他什麼目的,卻是來散心的。她心裡 有一件十分憂愁難解之事,讓她無法再隱名峰繼續呆下去,想起在人間的申屠世家有一個知心的姐妹,便不告而別從隱名峰溜了出來,來到人間。
綠漪已經在人間住了好多天了,雖然見到了知心姐妹,但那件難解之事始終讓她煩惱不堪,這天便自己跑了出來,漫無目的的走到了河邊,沒想到卻見到了他。就在這個朝思暮想的身影入眼的剎那,頓時綠漪心中所有的煩擾都在瞬息之間被丟擲心外,又是興奮又是喜悅,這些日子一來的心情都化作了淚水洶湧而出。
綠漪眼淚一出的同時,元猙身形一閃,來到了她的面前。綠漪什麼也沒說,首先抱住了元猙就大哭了起來。元猙不知其故,但感應道綠漪的心情,什麼也不問,只是先讓她哭個痛快罷了。
哭完之後,元猙直接就帶著綠漪回到修行界上了竹山,在此期間,元猙一句話也沒有說,讓綠漪以為他是個啞巴。而綠漪也沒有將她心中煩擾之事告訴元猙,原本像一塊冰一樣一直壓在心中讓自己透不過氣來的事,就在她見到元猙的那一刻後,忽然覺得那些煩心的事再也不算什麼了,變得像比鳥兒的絨毛還要輕。
從此之後,元猙和綠漪不時就在竹山相會,元猙為此還在竹山之上用綠竹搭建了一座房子。雙方不知何故,相見之後便能心心相印,無論任何一個心念舉動,都能被對方準確感知到。雙方在一起之時,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