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躲到對面山裡不出來。清軍提督,就把那些長毛子的家小全都押到山頭上。一個個用棍子穿了立在石頭臺子上示眾。
那可是,用削尖了木頭棍子穿肚臍眼啊!穿在上面的人,一時半會不得死,就只能號喪著掙命,有些人的連號好幾天才斷氣。直到他們死光了,那些長毛子都沒出來。
死的那些人恨哪!
那些長毛子都是他們親人那!只要他們哪怕救不了自己,喊上兩嗓子他們心裡也沒怨氣,可是他們嗓子都喊出血了,也不見有人出來,那些人帶著怨氣的血全滲在石頭裡了,才有了山上那個血崖子。
“嗯!”我點了點頭:“看來蛇盤嶺的傳說,最早開始在清朝。後來,還有麼?”
“有!”草上飛道:“蛇盤嶺第二次修道,是在小日本的時候。那是小鬼子要打這兒過軍車。逼著老百姓把道往山裡使勁的擴。擴到半山腰的時候,忽然從石頭縫裡挖出來一座廟。”
“廟?廟裡供的是哪路神仙?”
對,聽老人講就是廟。可是廟裡沒供神仙,廟門後面就是一個黑漆漆的山洞,一伸手覺著廟裡面往外呼呼灌風。日本人不敢往裡進,就押著幾個老百姓進去了,結果他們進去以後就沒出來。
等到了晚上,那幾個全都回來了,一個個眼睛裡冒著紅光,站在路上不走,把住在山上的民工嚇得要死要活的。那些人還真就沒砰那些鄉親,倒是弄死了不少日本兵。
聽老輩人講,那些被弄死的小鬼子,內臟全被掏空了,有些人腸子被扯出去五六米遠,就像是讓狼掏了一樣。那天晚上,小日本連炮都用上啦,好不容易打死了一個人,從他結果從他肚子裡挖出來一堆爛肉,那些小日本就被掏出來的內臟全讓那些人吃啦!
聽到這裡,我不由得問道:“後來呢?”
“後來,小日本把那座廟又給封回去了。在修路也不敢往裡挖了。等會兒,咱們就能看見一塊從路當間突出來的大石頭,石頭前面的路只能容一輛車走。兩邊車,要是頂了牛,就只能先退回去一個。退不好,就容易掉溝裡,咱們這兒的人,都管那叫生死橋。”
“哦!看來盤蛇嶺的傳說還真不少。建國以後有麼?”
草上飛搖了搖頭道:“沒有!”
“不可能啊?”我轉過頭看著草上飛:“當年打倒牛鬼蛇神弄得那麼大聲勢,我就不信,盤蛇嶺這麼邪性的地方,沒有紅衛兵過來?”
“真沒有!”草上飛道:“我一開始也跟你一個想法,還特意找人問過。聽說,當初紅衛兵是要過來,還要刨了生死橋那的石頭,連傢伙都準備好了,甚至還弄到了開山用的**雷管。聽說,原計劃要動身的時候下了場雨,他們就拖了一天,當天晚上有人去找過他們,也不知道和幾個領頭的人說了什麼。第二天,他們死活都不讓人去了,為這事兒,好像還打了一架,再後來,草草弄了幾次批鬥會也就沒事兒了。”
“哦!”我又問道:“那以後,這條路再沒修過?我看地上鋪的是柏油啊!”
草上飛道:“那是在原來的道兒上鋪的,這條路根本就沒擴開過。尤其是生死橋前面那塊地方,到現在還是黃土呢!”
草上飛晃著腦袋得意道:“走條路,我什麼彎兒都敢轉,就是不敢搶生死橋前面那條道兒,每次走都小心翼翼的蹭過去,一會兒到了你就知道了。”
生死橋的事情,我沒有多問,按草上飛說法我們快到了,親眼看看總比聽來的事情要好。
我轉口又問道:“銅臉兒的事兒,什麼時候傳出來的?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草上飛頓時打了一個激靈,閉上嘴不說話了。
我知道他想什麼:越遠的事情,說著越沒顧忌。不管多嚇人,那都是個傳說。可是說眼前的兒就不一樣兒了。別人聽著未必害怕,他自己肯定越說心裡越寒,沒事兒也能嚇出事兒來。
我剛想再逼他開口,草上飛卻自己說話了:“兄弟,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我乾脆就把知道的全都跟你說了。反正現在也這樣兒了,說不定,你還能救我一命呢!”
草上飛定了定神兒道:“銅臉兒的事兒,發生在兩年之前,那時候,全縣城就兩個人好開快車,一個是我,一個雲中燕。別人不敢跑的地方我們倆趕跑,別人不敢開夜車,我們倆敢開。我們倆車開的快,但是從來不出事兒。可是三年前的八月十五那天,雲中燕接了一個半夜跑車的活兒。等回來的時候,確實被救護車拉回來的……”
“雲中燕有文化,人緣不錯,當時我們不少人都去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