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統領明顯和顧寧洲很熟,一臉揶揄和打趣:“年年都把你丟下去,可折了你這小將軍的面子啊。”
“管好自己吧,右統領,你這老胳膊老腿兒的,和我這年輕人爭什麼?”
顧寧洲熟練的反唇相譏:“不如留在玄京養老,也省的上戰場被嚇破了膽子。”
右統領咧著大嘴笑了起來:“臭小子,嘴還是不饒人。”
頓了一下後,他又說:“但也說真的,你還年輕,沒必要這麼早去前面,我孤家寡人一個,折在戰場上也沒什麼……你不行。”
方臉漢子也注意到了顧寧洲背後的那人,或者說,整個御林軍又有幾個人不知道這倆的關係?
“你也捨得辜負?讓人提心吊膽,可是會遭雷劈的。”
顧寧洲沉默了一會,然後搖了搖頭,笑著罵了一聲:“去你的吧,自己光棍兒就討老婆去,別扯這些沒用的。”
方臉漢子無奈,比武也正式開始了。
兩人知根知底,所以僵持不下,這場比試異常激烈,根本就寸步不讓,像是同僚之間打出了真火一樣。
演武場安靜了下來,但其實只有臺上的兩人清楚,他們是有不想輸的理由。
也想把對方留在這座玄京城裡,爭的是上陣殺敵的機會,留的是活下來的命。
最後,顧寧洲年輕,耗贏了方臉漢子。
他們倆一起跌下擂臺,方臉漢子是被踹下去的,先著的地。
很多人都看見了,只不過……結果被改成了平局。
……
“你一定要去南境嗎?”
“我贏了,理應如此。”
“但你也可以留在玄京,娶幼微公主,路有很多條,以後的事情也能以後再說。”
總統領說:“你自己好好想想,這是陛下的意思……公主也知道這件事了,她如果不想放你走……”
顧寧洲說:“我也能走。”
“是,你能走,但我希望最好不要這樣,我們希望。”
……
顧寧洲離開了御林軍的院子,回到了宮中。
皇城很大,但他很容易就能找到她,可能也是因為她總是在等他,知道在哪兒能等到他。
花堇趴在涼亭裡的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擺弄著茶水。
她寫了幾個字,又不滿意擦掉了,洲字連在一起,模模糊糊的不好看。
顧寧洲走進了涼亭,花堇仰著臉眨了眨眼睛。
“是第一嗎?”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顧寧洲說:“他們不想我離開玄京。”
“啊?”
花堇蹙了蹙眉:“為什麼?他們,為什麼不願意?”
顧寧洲想了想,和她對視著,問:“你知道第一會離開玄京,去南境嗎?”
“我知道啊。”
花堇很無辜,眨著眼睛:“我……很早就知道了啊。”
顧寧洲愣住了:“很早,是多早?”
“你報名,我就知道了。”
“那你是裝作不知道?”
花堇又趴在桌子上,撇了撇嘴:“你自己不說,又沒問我。”
顧寧洲更糊塗了:“那你還去給我加油?”
花堇不看他,自言自語著:“顧寧洲是一頭牛,認準方向就拉不回來的牛。”
“你想去,就去唄,我在玄京城等著你就是了……不要太久。”
顧寧洲安靜了下來,掰著花堇的臉頰,和她那雙明亮乾淨的眼睛對視著。
“萬一,我不是第一……”
“你是第一。”
……
“顧寧洲永遠是第一。”
“不管什麼時候,我都選你,你可以一次次向我確定……我會一次次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