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險地,一方面是因為人煙稀少危險高聳的崖上,有更濃郁的天地靈力,也能更好的接收日月精華的洗禮。
二是因為它們長在懸崖上,不容易被發覺,不容易被採摘,所以更利於存活修行。
禁區山裡的那些稀世靈植都是這樣,一個個都擠在懸崖邊上花枝招展,彰顯自己的不凡……懸崖都快掛不下了。
老樹是一股清流。
它在老人的描述裡有萬般玄妙,是獨一無二的老東西。
但有時候,老樹也會叛逆,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比如某一年的炎炎夏日,蟬聲喧鬧,偌大的烈陽橫在禁區的天上,烘烤著所有的靈植仙草。
唯獨老樹……一片葉子都不願意長出來,蔫頭蔫腦的立在原地,成為了山裡唯一一個光禿禿的景觀。
師傅站在老樹前,沉默了很久。
年幼的顧白水跟在師傅身後,捧著棋盤,若有所思的想著問題。
“師傅,今年連葉子都不長了……它是不是死了啊?”
“呸呸呸~”
老頭子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扯著小弟子口無遮攔的嘴角:“亂說什麼晦氣話?我養的樹,哪有死的道理?”
顧白水被扯的臉頰生疼,口齒也含糊不清。
不過他仍然堅持著自己的觀點,固執的想要一個解釋。
“那師傅你說,這是為啥?”
老人默默的轉過頭,扶手仰臉,看著老樹稀稀疏疏的枯枝,也感受著樹幹上散出來燥熱的氣息……祂沉吟許久,想明白了其中對緣由。
於是,這個老人的臉色就變得複雜了起來,悵然搖首,深深的吸了口氣。
顧白水以為老樹是真的死了,不然也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因為上一次能讓師傅做出這副表情,還是有一座古老帝墓崩塌陷落,那座墓裡埋著師傅的一個倒黴老友。
但再然後,顧白水就眼睜睜的看著……師傅突然生氣,指著老樹破口大罵了。
“好你個潑皮懶貨!老子養了你這麼多年,什麼稀罕玩意兒沒餵過你?”
“你丫的現在就這麼對我?連他媽的擋太陽都不願意了?”
“我就應該把你劈了,當柴燒……乖徒弟,去把墓裡的那把帝兵斧子拿來,現在去,跑著去!”
原來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老樹想通了……都是老東西,自己憑什麼就得長葉子,給主人擋太陽?
誰說是樹就得給人乘涼?
樹也會熱,老樹就擺爛了,一言不發……連葉子都不長。
書上說帝兵隨主,長生大帝的帝兵,和它主人也是一個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