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什麼都好，只除了這一個。”

“為什麼？”鳳燃音急急的扯住他：“幾萬年前的仇恨，對你就這麼重要？”

宸君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緩下情緒說道：“你有沒有覺得，我這個寢宮的樣子，很熟悉？”

“……”鳳燃音沒有回話，但是直覺上他覺得，這個地方很熟悉，熟悉的一草一木都像是複製的鳳凰神殿一樣，他看著宸君的樣子，突然頭一次覺得有點心慌。

“對你來說這的確是幾萬年前的事，可對我來說，那些恥辱就像是剛剛發生一樣。”他深深的看了鳳燃音一眼：“天地初生的時候，瑞獸有四。”

他看著鳳燃音吃驚的臉，嘲諷的笑了笑：“麟鳳龜龍麒為尊，我當年的地位，甚至超過你們天上那位龍君，這個寢宮，便是當年與你的鳳凰神殿，龍神宮的罡火殿一同建造的。”

“不可能……”鳳燃音搖頭，一臉的不可置信。

“我不會騙你。”宸君看了鳳燃音一眼：“後來我北伐鯤鵬，南斬妖鱗……我為天界做了那麼多，就因為我征伐過多，身上鱗甲沾血轉黑，他們就把我判為魔獸，降為坐騎，甚至將我的宮殿整個投入虛空。”

“我不服，就召集了這些魔兵魔將攻上天界。”

他放開了鳳燃音的手，只覺得那雙手心中透著冷汗，便從旁邊拿過布巾為他擦拭：“燃音，我的鱗甲，曾經也是金色的。”

“這就是當年天魔大戰的真相？”鳳燃音只覺得渾身發冷，宸君講的是他從不知道的歷史，他從未想過原來真相竟然如此殘酷，他搖頭：“我不信。”

宸君嘆了口氣：“你不信我，也總該信這裡的這些東西，寢宮沉到魔界後，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回來過，這裡的擺設還像萬年前一樣。”

鳳燃音摸著那床頭柱，突然伸手用力掰了一塊雕花下來，只摸一下就覺得心涼，那是赤磷梧桐木，只有鳳凰神殿的花園裡有這種神木，這種神木一千年才能長三尺，極為珍貴，他鳳凰神殿裡也只有一張桌子是用這種神木雕成的，更沒有用整棵赤磷梧桐木所作的床。

宸君見鳳燃音久久不說話，嘆了一口氣：“這種恥辱，如果是你，你能忘記嗎？”

鳳燃音癱在靠背上，望著床頂的花紋：“我不知道，我不是你，也沒經歷過那些事，我想不出如果是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但是，我不希望你去再引發兩界大戰。”他抬起頭看著宸君，很認真的說：“這樣毫無意義。天界已經失去了最強大的那位龍君，可你還活著。”

“是啊，我還活著。”他自嘲的笑了笑：“這樣活著對我來說還不如死了好。”

“你知道嗎燃音？我當時被他一劍斬成了兩半，神智不清的在凡間遊走，連形體都找不到，很多時候都是遇到死屍便依附上去。”

他的聲音突地變得十分狠厲：“我遇到過些什麼，你不會明白，也不會想知道的。”

我知道……我其實都知道……鳳燃音想象的到，初遇時清輝便是一幅痴傻的樣子，萎縮在牆邊任人欺凌，更不要說剛剛受傷時的悽慘……

鳳燃音神色微微有些恍惚，宸君將他擁進懷裡他才反應過來。他按著宸君的胸膛說：“如果我求你。”

看著那人的詫異目光，鳳燃音又重複了一句：“如果我求你呢？”

宸君一開始是詫異，後來便是懷疑：“你求我？”當真正確認後，胸中的怒氣一下子全翻湧了上來，鳳族驕傲，即使見了龍神天帝也輕易不言禮，如今竟然……

“為了天界那幫偽君子你竟然求我？”

鳳燃音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底只有堅定：“我不是為了天界求，我是為了整個蒼生。”

“兩界封印如果開啟，勢必會波及人界，到時候，整個天地都會陷入一片混亂。清……清輝，你忍心見到這樣的情況？”

宸君冷笑：“當年一戰天地也是混沌初開，那凡間還沒見形狀，既然天界能造一個凡間，我又為何不可！”

鳳燃音大急：“就算你再造一個凡間，也絕不是當初的那一個了！！”

宸君看著鳳燃音，眼中目光逐漸變得陰冷，他伸手輕輕觸了一下鳳燃音的臉，從額頭開始，一點點的向下撫摸，然後停留在他的頸上。透過那一層面板，可以感覺的到下面血管的脈動，他猛地收緊了手，鳳燃音不提防之下被掐住，猛的咳了兩聲。

宸君並沒有特別使力，但也沒有鬆手，始終保持著一個鳳燃音無法逃脫的力度。

鳳燃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