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和她之間。
儘管他和傅雅妍的出生日期只有幾天的差距,可她卻已經搶先一步以姐姐自居。
難道,他就只能是她的弟弟?畢飛宇就不信傅哲修會像他這樣待她。
“幹麼瞪我?”被他瞪得心裡發毛,傅雅妍怔問。
“沒有。”他慍惱的低下頭去,兀自生著悶氣。
“蜜雪兒──”突如其來的呼喚把兩人的注意力同時拉去。
活似大猩猩的老外朝傅雅妍走來,張臂就把嬌小的她抱個滿懷。
這舉動叫一旁的畢飛宇氣得臉色鐵青,恨不得用手上的刀叉狠狠切開這傢伙逾矩的手。
“藍斯,你怎麼會在這裡?!”傅雅妍詫異的問。
“他是誰?”畢飛宇不悅的插話,望著打斷他們用餐的人。
“藍斯,我大學同學,美國人。”她對畢飛宇解釋,繼而又轉向藍斯,“我以為你早回美國去了,怎麼會出現在倫敦?”
“趁著假期到倫敦來看看大家,嘿,真巧,我沒想到你還留在這裡,如何,晚上我們有個聚會,一起過來吧!大家好久不見了。”
傅雅妍本能的將目光落向靜默不語的畢飛宇。
“誰?你的男朋友?”藍斯問。
“……不是。”她臉上忍不住揚起笑意。他是嗎?她可以說他是她的男朋友嗎?
天知道她得花多少自制力才沒讓自己說出肯定的字眼來。
“喔,該不會就是你那老擺著撲克牌臉的弟弟吧?”藍斯壓低嗓門說。
撲克牌臉……傅雅妍忍俊不禁,偷偷打量畢飛宇一眼,沒有明確回答藍斯的臆測,只是賞了他一掌。
“嘿,蜜雪兒,說真的,晚上一定要過來喔,我們把海克家搞成了小酒館,保證會很熱鬧的,我等你喔!”說完,該死的大猩猩放肆的在她臉頰上落了個吻,才意猶未盡的離開。
畢飛宇得用一百倍的力道緊抓著刀叉,才可以控制自己沒讓一樁慘案發生,可心裡不住咒罵──死大猩猩,最好別讓他看到第二次,要不然他一定會拿手術刀肢解他。
藍斯一走,悶不吭聲的畢飛宇突然說:“我想,傅哲修應該不會太樂意聽到你在朋友面前用撲克牌臉來稱呼他。”
她不以為忤,託著腮幫子笑問:“欸,要去嗎?”
“我幹麼去?”他訕訕的說。
“我就要你陪我去。”傅雅妍霸道的凝視著他的雙眼。
望著那澄澈的瞳眸,瞬間,畢飛宇毫不懷疑自己只有點頭的份。
***
在巷子口,畢飛宇將口袋裡的英鎊全掏出來奉獻給計程車司機,然後攙著同樣貪杯大醉偎在他懷裡的傅雅妍,踉踉蹌蹌的往她的宿舍走,可走沒兩步她就像只快樂的小鳥往前飛奔。
“別跑,地上的雪溼溼滑滑的,小心點。”畢飛宇在身後喚著,為了撿起她遺落的鑰匙,他不得不慢下步伐。
一馬當先的傅雅妍翩然轉過身,“聖誕快樂,畢飛宇。”開心的胡亂嚷著。
“你也是,聖誕快樂!不過,噓,小聲點,已經很晚了,會吵到別人的。”他快步上前,擁著醺然的她柔聲告誡。
她把手指抵在唇上,“噓,我會安靜的,可是我想要禮物,你送我禮物好不好?”她嘟著嘴巴仰望身前高大的畢飛宇。
“好,送你,你想要什麼都送你,但是我們得先回宿舍去,好嗎?”他迫切需要一杯熱茶來消去酒精的作祟,也想要儘快把傅雅妍安然送回溫暖的宿舍去。
倫敦,真的是太冷了,雪,白得像是永晝,他想不透傅雅妍怎麼有辦法在這樣的國度裡一待就是好多年。
傅雅妍閉著眼睛依偎在他懷裡,任他擁著她前進,她幾乎是把自己的身體重量都交託給他,因為她是那麼的信任著畢飛宇。
“想睡了?”
“嗯。”她把身體更往他懷裡縮去。
緊閉的眼裡躲藏著不願讓人發覺的灼熱。
只有在這樣的時候,他才會毫無顧忌的緊緊擁著她;只有在這樣的時候,她才可以放肆的讓自己徹底的依賴他。
原來他們兩個人是這麼的悲哀,非得要靠酒精才能釋放真實的自己。
假期裡,學生大都沒留在宿舍,所以他們半夜三更一路跌跌撞撞的碰撞聲響、嬉笑怒罵並未招來其他人的抗議。
仰賴著最後一絲清醒,畢飛宇開啟房門先將她送了進去,這才抽回鑰匙關上門,轉過身,傅雅妍柔軟香甜的身子反常的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