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卻沒有丟下工作,而且他比平常更忙,總是電話打不完,而且還秘密見了好幾個人,葉溪不知道他在幹什麼,只是想他能寄情於工作或許更好,至少不用整日悲傷。
只是,他一結束工作就必定會打電話給她,並且一定要她陪著才會吃飯,一定要抱著她一兩個小時才可以入睡。他總是像個脆弱無助的小孩子一樣把臉埋在她的胸前,或者藉由一個個深吻尋求溫暖。可有的時候,他吻著吻著便不能自已,臉紅心跳地衝到陽臺上吹秋風。幸好他每次都能及時抽身,葉溪倒也不是很擔心他會做出出格的事。心卻一次比一次更加柔軟。
現在已經是秋天了。高遠的藍天下一群秋雁飛過,燦爛的陽光照著芝山頂墓園,照片中裴泠鈺溫柔地笑著,何楓伸手輕輕撫摸著墓碑上的笑臉,嘴角帶笑,眼裡卻升起霧氣。何薇薇無聲地流著淚,把白菊擺在墓碑前,跪在哪裡顫抖不已。
此情此景,葉溪感同身受,止不住淚流滿面。
正在他們準備離開時,墓園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何盛鑫。他穿著一身黑西裝,神色凝重地捧著一束茉莉花,邁著莊重的步子向裴泠鈺的墓地走來。何薇薇的臉上露出一絲驚喜的笑,她向何盛鑫奔跑了幾步。
“爸!你還是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無情的!我就知道。你看,還帶了媽媽最喜歡的茉莉……”
她伸手欲接過何盛鑫手裡的花,卻見何盛鑫身子一側,繞過她徑直向墓地走去。
“鈺,我來看你了。”他把花仔細地擺好,深深地凝視著照片裡的裴泠鈺,聲音透出一股濃濃的悲切。
葉溪詫異地看著他,難道,他對裴泠鈺還是有真感情的嗎?之前只是因為有蘭夢在而不便表現出來嗎?
然而與何薇薇的欣慰、葉溪的疑惑不同的是,何楓很冰冷。他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好像在看一個路人甲。
“鈺,我對不起你,我沒有好好照顧你啊,在你生病痛苦的時候我也沒有好好陪你,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啊……”
何盛鑫哀切的聲音還是斷斷續續地響著,何楓卻大喝一聲:“夠了!”
這一喝,充滿力量憤怒與不耐,直把何薇薇震得不知所措,淚眼汪汪地看著這最親的兩個男人。
“你的戲演夠了。”何楓的聲音又恢復了平靜,臉上也看不出一絲表情。然後他嘴角揚起一個若有若無的笑,滿是譏諷地冷哼兩聲。“你不用做戲了,有什麼事就直說好了。”
葉溪驚疑地看著他們,看到何盛鑫真的收起一副悲痛欲絕痛徹心扉的表情,目光冷冽。
“你真是我的好兒子啊!居然會背後搞動作!”何盛鑫揹著手,以一種驚歎卻恨憤的眼光仔細打量著何楓,“居然逼得我賤賣股票以度過危機!更厲害的是,買家居然是你!現在,你手上有52%的股份了,你是要把你老子擠下位嗎?”
“沒錯。”何楓冷冷笑道,“我是大股東了,董事長之位我會在明天接任。”說著,他又笑笑。葉溪卻看見他的笑容根本沒有到達眼底。
他並不開心並沒有得意,他很憂鬱很痛心!
這是葉溪的第一感覺。
難道他這幾天神神秘秘的都是在做這些事嗎?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看他的樣子好像是要和何盛鑫對來似的。
他這一句話成功地激起了何盛鑫的怒氣,何盛鑫已經氣結,臉紅脖子粗的。
“我要你為你做過的所有的事付出代價!”何楓冷冷地看著他。
何薇薇驚駭地拉住他的手,好像擔心他一怒之下會打何盛鑫一樣。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就因為你媽媽嗎?”
“難道這還不夠嗎?媽媽的病是怎麼來的?媽媽的病怎麼總是好不了?難道跟你沒有關係嗎?”說著,他臉上的寒意更濃了,“媽媽幾乎把醫院當家,可是你做了什麼?你把另一個女人帶回家,還帶了一個野種!哪怕你對媽媽付出一點點關愛,她也不至於鬱結而終!”
“她鬱結而終跟我沒有關係吧。”何盛鑫也冷笑,猛地,他眼光向葉溪射來,意味深長。“你媽媽的心裡在想念另一個人,才會鬱鬱不樂的吧。你應該知道啊。”
這件事扯到了葉溪頭上,何楓臉一變,牽起葉溪的手下意識地揉捏著,話鋒一轉:“而且,我並不單單是為了媽媽,我還是為我自己,為薇薇。為了將來不露宿街頭……”說著,他竟有些落寞,聲音也低了下來,“難道你不是打算把何家交給那個野種嗎?呵呵,你不是打算好了,將我撤職嗎?”
話音剛落,眾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