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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人偶拿起來,丟回了自己的揹包。趙鑄最後看了一眼明顯比之前變得稀薄了一些的血水,轉過身,繼續向前走。
繼續往前走,燈火開始逐漸從紅轉綠,然後。趙鑄看見了前方兩側,有人影。
本能性地躊躇了一下,最後確定那些人影都是雕塑,他們跪伏在地上,向御道跪拜叩首,雕塑做得很粗糙,卻很有神。
這種神韻,才最為難得。
當然,這種神韻也是一種不可捉摸的存在,很多東西。比如藝術品,做得惟妙惟肖,宛若實物,卻神韻欠缺,反倒不如潦草幾筆的勾勒,比如齊白石的蝦,又比如杭州西湖邊上的雷峰塔。
真實的雷峰塔只剩下幾堆廢舊石頭了,就連那些廢舊石頭是真的還是假的,也不得而知,現在西湖邊上的雷峰塔就是一個鋼筋水泥建築物。裡面還有電梯讓你升降省力,但正因為它在西湖邊上,裡頭不停地放著《千年等一回》的音樂,遊人走在這裡頭。往往能夠自己對自己進行腦補,彷彿自己真的站在雷鋒塔內,自己腳下,真的鎮壓過白娘子。
這就是神韻,引動的是自己的內心感覺。
面對這些雕塑,趙鑄竟然有些怕了。彷彿這些雕塑會在什麼時候忽然起身,對自己發動攻擊似地,趙鑄並不覺得自己有些杯弓蛇影,而是這種感覺,太過強烈。
繼續走在御道時,兩邊雕塑給自己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彷彿自己正走在世界最高的鋼絲橋上,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這種感覺,開始不斷疊加,一點點壓迫著趙鑄的神經,而後,趙鑄看見了一頂轎子,這不是那種電視劇裡常見的轎子,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可以稱作為輦。
架子很大,排場很足,之前在青銅巨門的雕刻上也看見過這座輦,現在切身實地地再見到它,還能夠感到一種貴氣逼人,同時,隱約間散發出來的滄桑氣息更給它增添了一抹凝重的感覺。
輦四周被紅紗覆蓋著,讓人看不真切,趙鑄的精神力也無法進入其中。
輦裡面,會不會有人?
趙鑄也不清楚。
趙鑄曾經坐過輦,但不是在現實裡,而是在夢裡,在徐福墓地之中,那時趙鑄進入到鬼潮的夢境裡,四周所有人都跪伏下去,徐福乘坐著輦過來,讓趙鑄上了座,之後這座輦被徐福帶到了大漢朝,俯視過未央宮。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其實趙鑄沒有選擇,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自己一樣要趟過去,完成不了任務,還是死,與其憋屈的被群主直接抹殺,趙鑄更願意拼一把。
繼續向前走,走到了輦旁邊,趙鑄伸手,抓住了紅紗一角,然後掀開。
輦裡面,有人!
一個頭戴著官帽的……女人!
當紅紗被趙鑄掀開時,趙鑄感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地掐住了似地,難受得他整個人跪伏在了地上,心臟快要碎烈的感覺,是那麼的清晰。
然而,當趙鑄的膝蓋剛剛落地時,他感覺面前的輦,竟然開始動了。
御道兩旁的雕塑裡,十六個雕塑一齊起身,扛起了輦,開始前行。
趙鑄伸出手,想要重新抓住那一角紅紗,卻又一下子感覺自己體內的五臟六腑被同時扭曲擊打,整個人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最後癱軟在了御道上,冷汗淋漓,等到這種幾乎讓趙鑄想要靈魂出竅脫離肉身的痛苦感覺逐漸消失時,御道兩旁,少了十六個雕塑,沒了輦。
當然,往前看時,連他們的影子,也都沒了。
趙鑄這時候忽然很想爆粗口,但是一提氣,卻感覺肺部火辣辣的疼,他只看到那個女人帶著官帽,卻連那女人的容顏都沒看清楚。
虧大發了。
良久,趙鑄才緩過氣來,重新站了起來,體內還隱隱作痛,顯然即使沒有真的傷及根本,但是也是讓五臟六腑好一頓難受的了。
踉踉蹌蹌地繼續行走,倒不是趙鑄想要去前面追上輦,只是他除了繼續沿著御道走,沒其他選擇了。
走著走著,之前的難受勁兒終於被趙鑄克服下去了,當然也是月輪的作用,不斷地梳理著趙鑄的身體。
前面,出現了一座橋,在很多地下建築物中,趙鑄都見到了橋,一般在古墓裡,橋代表著往生的意思,代表著由活人世界向死人世界的一種過度標誌,但是很顯然,這裡的橋,應該不代表這種意思,因為透過這座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