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靜看了她們一陣,緩緩開口:
“背後中傷皇室中人,罪同欺君,就算你們是夫人跟前當差的,莫非比別人多了幾條命,竟敢胡說八道?”傾哧正都跟。
“奴婢不敢,不敢了!六小姐饒命!”兩個婆子嚇得連忙跪下,身子抖抖索索的。
“你們的賤命不值錢,但夫人可不同,不想給她惹麻煩,你們好自為之!”
“是,奴婢明白了!”
沈傾城見她們抖索得厲害,效果也差不多了,相信回去後棋風院的人都會知道這件事,便恢復了笑容道:“好了,我只是給你們敲個警鐘,下不為例!”
“是是是!”婆子哪還有之前的囂張?忙不迭地垂下頭。
沈傾城緩緩轉過身,眼尾掃過兩個婆子,她們連動都不敢動一下,才加快了步子往前走。
“嘩啦——”剛跨進依蘭苑的大門,就聽見一陣聲響,沈傾城和浣紗對視一眼,才不疾不徐地走了進去。
三姨娘的丫鬟瓏兒正好走出來,忽然看見沈傾城,連忙朝裡面喊:“姨娘,六小姐來了!”一面步下臺階,急急地迎上來:“六小姐可是稀客啊,快裡面請。”
說著就把沈傾城往暖閣裡引,歉意道:“剛剛枝兒姐姐不小心失手打碎了個花瓶,姨娘正在教導她,過會兒就會過來見小姐。”
沈傾城點點頭,在炕上坐了。瓏兒利落地拿了個新手爐過來,塞在沈傾城懷裡。
“這天兒怪冷的,六小姐抱著這個吧,暖和些。”
沈傾城感激地對她笑笑,回來兩天了,崔氏只送了些木炭過來,連手爐都沒有,此時手爐暖暖的,可真舒服。
過了大概半刻鐘,就聽見三姨娘推門進來:“六小姐在哪裡?”
沈傾城起身向她行了禮,三姨娘笑著還禮,兩人一同在炕上坐下,瓏兒便拉浣紗去了一旁說話。
“冒昧來訪,三姨娘別見怪。”沈傾城笑著,透著親切之意。
三姨娘嗔怪地看她:“見外了不是?我雖不是你的親孃,但你生母早逝,我又沒有親生的女兒,就託回大,把六小姐當女兒了,當孃的為女兒,做什麼都是應該應分的。”
“既如此,姨娘便喚我名字便是,也親切些。”
“好啊,傾城!”三姨娘沒有推辭,笑米米地道,“對了,離初八沒有幾天了,你的嫁妝,老爺是怎麼說的?”
“這些不都是主母操持的嗎?”沈傾城端起茶盞飲了一口。
三姨娘不以為然:“她啊?傾城,姨娘偷偷告訴你,原本那些嫁妝,上次九王府退了回來,可一點影兒都沒見著,去了哪裡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她的語氣十分不屑,擺明了是知道些什麼,沈傾城有些訝異,“我還以為……”她突然住嘴,蕭風那勢在必得的態度不能讓別人知道。不過這也容易明白,就算他認定自己是他的九王妃,但畢竟婚事中斷,說不清道不明,他九王爺也不可能留著那些嫁妝的。
三姨娘看她一眼:“九王府的錢還少了麼?怎麼可能看得上那點東西?你離開第二日,嫁妝就都送回來了。東西是夫人收的,你一個姑娘家不方便出面,要不,我替你去問一問?”
沈傾城自然滿口答應:“傾城謝過三姨娘!”
三姨娘笑米米地拉著她說話,句句都離不開棋風院,沈傾城一下子將崔氏母女等人瞭解了個透徹。
從依蘭苑出來,浣紗偷偷道:“小姐,奴婢剛才偷偷看了下,依蘭苑碎的瓷器也不少。”
“你個鬼靈精!”沈傾城笑著點了下她的額頭。
浣紗吐吐舌頭,隨即臉色凝重起來:“小姐,五姨娘昇平妻的事真是三姨娘提的麼?可她為什麼不高興啊?”
沈傾城低頭,腳下是一片草地,此時草已經枯萎了,只冒出一點細細的草根,可是,再過不久,春風一吹,它就會以迅猛的勢頭瘋長,這片草地便是它的天地了。
沉思片刻,她幽幽道:“人做事都是有目的的,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至於三姨娘,一定有所圖吧。”
浣紗若有所思,心情有些低落,她還想著,若三姨娘跟小姐真沾親帶故那就好了,起碼沈府將來會是二少爺當家,跟她交好,小姐將來就有了孃家照應,那該多好?
兩人沒有說話,一路走回沁香閣,就見浣秋急急忙忙地跑來,神色有些慌張。
“怎麼了?”沈傾城心一緊,她已經聽到裡面吵吵嚷嚷的聲音了,莫非出事了?
“小姐,您快出去躲躲,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