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平淡無奇,聽不出他的想法,冷嘯臨已經急了,不停向冷嘯風使眼色,孰料後者根本視而不見,抬起頭對視著冷步雲的眼睛。
“父皇,兒臣的想法跟八皇兄略有出入。”
“老九,你非要拆我的臺嗎?”冷嘯臨怒了,壓低聲音瞪了他一眼。
冷嘯風看著他,譏諷一笑:“八皇兄抬舉了,我只是就事論事,父皇問起,自然不敢隱瞞。”
冷嘯臨此時只有乾著急,他本想以此機會好好表現一下,結果卻弄巧成拙,若是父皇真的偏信了老九,他要怎麼辦?
冷步雲看了兄弟倆一眼,道:“老九,你說你跟老八想的不一樣,不妨說來聽聽。”
冷嘯風起身,恭敬地向冷步雲和冷嘯臨行了禮,才看向冷步雲道:“兒臣只是說出自己的想法,對與不對還要請父皇來定。”
冷步雲讚許地點了點頭,示意他說下去。
冷嘯風說了自己的疑慮,“兒臣以為,此案遠遠還未結束,李季或許是兇手,但他只是慶豐鏢局的一名鏢師,論起與羅啟天的仇恨,自然比不上慶豐鏢局新當家邵晨,說他替邵晨強出頭,這點我很懷疑。第二,羅啟天遇害之後,啟天鏢局的人一個都沒有出現,李季說是回了江南,兒臣沒有親眼看見,也是不信。第三,李季將邵晨騙到杏花樓在前,殺死羅啟天在後,而他的託詞是,離開杏花樓之後與羅啟天等人有了衝突,才起了殺人之意,這之間分明說不通,難道他事前就預備了要去殺羅啟天。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他們的恩怨為何要在來了京城之後,羅啟天替陸佔庭押送贓銀之後,這二者之間,可有無什麼關聯呢?”
冷步雲沉默不語,冷嘯臨已經張大了眼睛:“九弟,這些話你剛才為何不說?”
冷嘯風轉臉看他:“八皇兄,剛才我已經提醒過你,本案尚有疑點,是你沒讓我說完,我怕你讓父皇下了旨,到時候聖旨已下,再難有轉圜餘地,所以跟著就來了。”
冷嘯臨指著他,半晌才道:“好,真是我的好弟弟!”
“行了,都給朕坐下!”冷步雲不悅地打斷二人,冷嘯臨才悻悻地收回了手,兩人回了座位。
“老九說的也是個問題,不過,這件事已經引起極大的負面影響,京城天子腳下,竟然出現江湖人士相互仇殺的事件,發生僅僅才兩天,百姓們已經議論紛紛,這樣下去後果堪憂,必須儘快破案才是。”
冷嘯臨看了眼他的臉色,“父皇,兒臣以為,九弟所提的那些不過是巧合,若不是殺人兇手,那李季為何自己要承認殺人,這是他親筆畫押的罪狀,請父皇過目!”
他從袖中取出一疊紙雙手呈上,嚴總管忙過來接過呈給冷步雲,冷步雲仔細看完,沉吟不語。
“父皇,照您所說,為了安撫民心,越早處決人犯越好。”冷嘯臨見他猶豫,提議道。
冷步雲沉吟道:“可是,話雖如此,但若真有疑點,卻不可魯莽行事!”
冷嘯臨輕哼了一聲,眼睛銳利地盯著對面的冷嘯風,勾唇幸災樂禍道:“老九,既然提出疑點的是你,還請你替父皇解惑!”
冷步雲也轉眼看向冷嘯風,“老九,你可有什麼對策?”
冷嘯風尚未開口,外面就有太監通報:”皇上,元皇后娘娘和九王妃求見!”
冷步雲收回視線,向那太監招手:”快請!”
很快,蕭婉和沈傾城相攜而來,向冷步雲行了禮:”臣妾(臣媳)叩見皇上!”
”快起來!”冷步雲起身親自扶了蕭婉,在錦榻上坐了,”婉兒你怎麼來了?朕不是讓你不要隨意出來嗎?天熱了,若是中了暑可怎麼好?”他徑直說著,並不管沈傾城,只溫柔地看著蕭婉。
蕭婉臉上含笑,看了眼地上的沈傾城,柔柔地開口:”傾城那孩子來瓊華宮見妾身,聽說風兒也進宮來了,臣妾就想過來看看,讓她送我過來了。”
冷步雲似乎才看到見沈傾城還跪在地上,皺了眉道:”老九媳婦,還不快起來,是想要你母后對朕有意見是不是?”又罵冷嘯風:”老九,傻站著做什麼?還不讓你媳婦起來?”
剛才見蕭婉進來,冷嘯風兄弟倆都站了起來,沒有冷步雲開金口,沈傾城哪敢站起來,這時候卻來罵冷嘯風,分明就是借題發揮。
冷嘯風也不惱,走到沈傾城跟前扶著她的手臂,沈傾城這才起了身,朝冷步雲福了福:”臣媳謝父皇!”
兄弟二人又向蕭婉見了禮,這才分別坐下。
“對了,剛才說到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