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老闆為什麼要請他上樓來喝茶?
思索間,茶先送到。
精緻的茶壺,小巧的茶盅,與其它茶桌上的用具都不相同,顯然茶樓老闆是把他當著貴賓在招待。
他自斟一小盅茶,抿了一口,一股清香直沁心睥。
“好茶!”他輕讚了一聲,暫把心中的煩惱忘掉。
管它的,待喝過茶後,一切自然會有分曉。
他臨窗而坐,身斜靠背,手端茶盅,指捏茶蓋,神態與氣度瀟灑已極,就像是個老客在品茶消閒。
麻臉漢子的手指在不斷地伸屈變化,向三個同夥打著暗語。 小籠包子送到。
徐天良很文雅地抽出插在竹筒的象牙筷子,挾起一隻湯包,送到嘴邊,輕輕地吹口氣,咬了一小口。
他雖然很飢餓,但沉得住氣,他知道以後再沒有機會能這樣悠閒地品茶吃包子了。
旁邊桌上傳來了說話聲。
“那丫著可真夠厲害的,瞧我腳上這個洞,就是叫她用劍刺的。” “這丫頭一手好劍法,連我和二師兄兩人都制不住她。”
“那丫頭雖厲害,卻標緻得出奇。”
“我還從未見過這樣漂亮的女人。”
“決不能放過她,咱們在城外野花坡等著她。”
“……”
徐天良對他們的談話,並沒有多大的反應,他似乎聽到了他們說的話,又似乎不曾聽到。
他猶自悠閒地喝著茶,吃著包子。
斟過四壺茶,四籠小包,已落入肚內。
扭頭一看,旁邊茶桌說話的麻臉漢子四人已不見了。
他喝完雞湯,把手擱在桌上,嘆喝了一聲:“夥計,算帳!”
現在到了揭謎底的時候了!
夥計應聲奔了過去。
他板起瞼,瞧著帶著笑容的夥計,道:“貧僧今日未帶銀子,能否記在貧僧帳上,日後歸還?”
他料定夥計臉上笑容會立即消失,取而代之的將是一張可怕的臉,於是,他眯起了眼睛。
但,這一次他猜錯了。
夥計笑眯眯地躬著身道:“大師的帳早巳人付過了,您只管走就是。”
徐天良一怔,但沒說什麼,站身就走。
“大師,您好走!”夥計一個鞠躬,頭栽到了褲襠裡。
付帳的那人一定給了夥計不少的小費!
徐天良踏步下樓,走出奇香閣大門,心中疑雲在翻滾。
誰會替自已付帳?
他剛行兩步,目光頓熾,謎底立即揭穿。
在向他十步遠的街口,站著笑吟吟的白素絹。
這個小丫頭!
他身形一晃,向她撲去。
越過街口,竄過城垛,兩人一前一後,似流光向城外射去。
街上寥落的行人,驚得目瞪口呆,大白天裡撞到鬼了?
白素絹輕功本為上乘,但她輕功再好,也好不過徐天良。
同城不到半里,徐天良已將白素絹截住。 白素絹來個先發制人:“喂,你怎麼不辭而別?”
徐天良瞧著她,淡淡地道:“貧僧為何要向你辭別?” 白素絹嗤笑道:“本姑娘是狼幫軍師,你是狼幫幫主,你的行動自然要與本姑娘商量。” 徐天良改容後雖然目猙獰,但不知為什麼,白素絹對他卻有幾分親切之感。
徐天良板起臉道:“是你偷了貧僧的腰囊中的銀子?”
白素絹戲謔地道:“我為什麼不是不是本姑娘替你付了帳?”
徐天良正色道:“你在什麼時候下的手?”
白素絹歪起頭,涎瞼笑道:“在福來店那夜,你可睡得真香!”
徐天良眉頭一皺:“原來是你做了手腳。”
白素絹晃著頭道:“你武功這麼高,想不到竟傻乎乎的,連一點江湖常識也沒有,本姑娘在你房中油燈燈心上灑了點迷香粉,居然就將你迷倒了,事後你全然不知,這神態真有些兒像狼崽徐天良。”
徐天良不覺心扉一顫。
“唉,”白素絹又嘆口氣道,“可惜你並不是他,否則……”
徐天良目芒一閃,“否則怎樣?”
白素絹未回答他的話,卻道:“你為何姍姍來遲,害得本姑娘在此等了兩天?”
徐天良支吾了一下,未予回答。
實際上,他也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白素絹笑吟吟地從衣袖中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