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慧道長也不多說,衣袖一抖,雙手呈上一封書信。
徐天良展開書信一看,不覺面色倏變。
徐潔玉從竹屋中走出:“晴兒,發生了什麼事?”
“哼,你晴兒乾的好事!”白素絹翹著嘴道,“她居然拐騙良家男子……”
話音然頓住,白素絹眼睛睜得溜圓溜圓。
錢小晴輕聲道:“她就是你娘徐潔玉。”
白素絹怔了片刻,伸出顫抖的手撲了過去:“娘!”
徐潔玉抱住白素絹,捧住她臉,湊到眼前端祥道:“你就是……絹兒?”
她已從徐天良嘴裡,知道了女兒的名字,也知道了當她墜崖後的遭遇。
“不錯,我就是……素絹!”白素絹抱緊了娘,淚水奪眶而出。
母女相逢,抱頭痛哭,說不完的喜悅,哭不盡的辛酸。
徐天良垂下手,面色憂悒地道:“真會是這樣?”
“不錯,”大慧道長沉聲道,“現在的閔佳汝,比西門復還要兇殘百倍。”
錢小晴走過去,奪下徐天良手中的信,退到一旁。
徐天良眉毛攢緊,咬著牙道:“我弄不明白,你們為什麼一這要選中我?”
他已從娘那時得知了一切真相,原來他真是易天凡的兒子,閔佳汝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
當年易天凡佔有徐潔玉之後,徐潔玉便有了身孕,懷有兩個月身孕的徐潔玉回到皇祖亡靈組織時,即被師兄徐滄浪佔有,後又因實現皇祖亡靈計劃,懷有三個多月身孕的徐潔玉又奉命嫁給了胡大鵬,因此徐滄浪和胡大鵬都認為徐天良的自己的兒子,實際上只有徐潔玉才明白,浩兒是易天凡的兒子。
徐天良知道了一切真相,才明白易天凡為何要處處幫助自己。
易天凡現在怎樣了?
難道真要去和兄弟搏殺?他猶豫不決。
大意道長道:“實不相瞞,閔佳汝現已練成金紫霞魔功神功合體,唯有少林達摩佛功才能制住他,而天然方丈說能練此佛功的人,唯有你狼崽一人。”
徐天良咬著嘴唇,從牙縫裡透出話:“為什麼偏偏是我?”
廖天奎甕聲道:“是你就是你,這有什麼奇怪的。”
關世傑厲聲道:“別婆婆媽媽的,回答老子一句話,去還是不去?”
徐天良毅然地道:“不去。”
瘳天奎和關世傑傻了眼,徐天奧的回答實是出乎他倆意外。
大慧道長沉聲道:“為什麼?”
“因為我已厭倦了江湖,厭倦了搏殺的生活。”這是善意的遁詞。
“可是……”
“請不要再勸我。”
“臭小子。”廖天奎與關世傑揚起了拳掌。
“天良,”錢小晴走近前,正色道:“你若還愛我,你若還當佳汝是你的哥哥,你就應該去。”
閔佳汝是徐天良的哥哥?
大慧道長,廖天奎與關世灰驚詫萬分。
徐天良沉吟不語。
錢小晴凝視著她道:“只有你才能救佳汝,算是我求你了。”
徐天良猛然抬起頭,噙著淚花的眼裡綠芒閃爍:“我去!”
嵩山古剎已是廢剎,甚少遊人,此刻正值風雪之夜,更是渺無人蹤。
大慧道長、廖天奎、關世傑和徐天良四人趁著風雪夜,悄悄潛來了此地。
那座斑剝破舊,已經傾斜了的石塔,然已在眼前。
徐天良等人在塔前站定。
塔高十五層,尖形的塔頂猶似青鋒刺入漆黑的天穹,群山無聲。
“阿彌陀佛。”天然方丈從石塔內走出:“盟主終到了。”
徐天良因知事關武林安危,也不客套,開門見山道:“佛室就在裡面?”
天然方丈阻住徐天良道:“在入佛室前,有兩人想見盟主。”
徐天良側臉望去,十丈外有幾棵枯樹,枯樹下站著兩個人。
他視力很好,認出那是廖小瑤與宋志傲。
他倆來幹什麼?
他邁步走了過去。
他看見枯樹幾枝枯椏,葉兒全都落光了,彷彿已沒有了生命。
但他知道,只要樹未被凍死,開春就復甦,就會重現一片青綠。
人生是否如樹?廖小瑤是否也會有復甦的一天?
他懷著惴惴不安的心情走到枯樹下。
“徐盟主。”宋志傲拘謹地躬身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