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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一個陌生人而已,憑什麼奢望得到別人的幫助。就連那個口口聲聲說最愛自己的人都沒有追出來,還能指望別人什麼。茂咆哮著嘲笑著自己任雨水肆意的拍打著身體,侵蝕著心靈。

“茂,總算是找到你了,你個傻瓜。”

“伯君,為什麼是你,在我這麼痛苦無助的時候,為什麼是你出現在我的面前,為什麼?”伯君的出現,對茂來說既是希望,又是失望。

“為什麼不能是我,只要茂需要我,我隨時都準備著;別哭了,先跟我回家吧。”

待伯君把茂扶上車後,自己也成了落湯雞,他替茂繫上安全帶時,茂已冷得有些發抖,看著這般狼狽的茂,伯君第一次嚐到了心痛的滋味。

回到家後,伯君找了乾淨的衣服就把茂推到浴室讓他洗個熱水澡。他自己呢,顧不得換個衣服擦乾頭髮就又開車去給茂買藥。

茂把自己關在浴室,或許這微薄的熱氣還能帶給他一點溫暖。為什麼母親深愛的男人卻背叛了他,為什麼看似美麗的愛情,背後卻醜陋無比,為什麼那些傷害母親的人是大醬最親最愛的父母?母親讓自己永遠不要靠近上官家的人,永遠不要和他們有任何瓜葛,否則只會讓自己受傷。可是,自己愛上的卻偏偏是那個背叛母親的人的兒子,多麼荒唐,多麼可笑。今後還能一如既往的愛大醬嗎?還是,該怎麼去面對他都不知道。

茂在浴室足足呆了一小時才出去,起初冰冷的身體現在卻是滾燙泛紅。看著渾身溼透替自己倒水吃藥的伯君,茂的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他撲到伯君懷裡放聲大哭。

“茂怎麼又哭了,快點吃藥,不然會生病的。”

“謝謝你,伯君,幸好有你在,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去哪兒。”

“發生了什麼事,茂可以跟我說嗎?”茂主動抱自己,這還是第一次,雖然伯君知道自己只是茂暫時的避風港,但他依然覺得幸福。茂慢慢抬起頭,把母親的事情全都告訴了伯君。

不知不覺中,天已經黑了。大醬因為要照顧母親的情緒,所以拜託了伯君去找茂,現在,母親那邊已經平靜下來,他便去伯君家接茂回家。但不管大醬在門外怎麼喊,茂就是不肯見他。伯君勸大醬給茂一點時間讓他可以冷靜下來思考問題,等到茂想清楚了,想明白了,他們再見面才是最好的。雖然大醬平時總是阻止他太靠近茂,但那都是好朋友之間的玩笑打鬧,他對伯君,還是非常信任的。

那一晚,茂便留在了伯君家裡過夜,但依舊是伯君睡床,茂睡沙發,跟在美國的時候一樣。

第二天早上,在伯君家醒過來的茂看著眼前的非人非物不免失落。他感嘆世事無常,瞬息萬變,你還沒有做好準備,就得接受那突發的變故。茂雙手抱膝蜷坐在沙發上,天亮了,不能在躲進黑夜裡了,該面對的早晚也逃不了。想想自己昨天真的是太沖動了,雖然母親在信上說是伯父背叛了他,可仔細一想總覺得哪裡不對。其實自己心裡並不是真正的恨伯父的,現在已經後悔對伯父說出那樣的話了。

“茂,早安。”伯君一臉沒睡醒的樣子。

“是我害伯君沒有睡好嗎,真是抱歉。”

“沒有的事,我每天醒來的時候都是這個德性,是茂不知道而已。”

看到伯君那蓬亂的頭髮和黑黑的眼圈,茂又是自責又忍不住一笑。

“看到茂還能笑,我就放心了,是不是要回到大醬身邊了呢。”這後半句話對伯君來說是很矛盾的,一方面,茂只有呆在大醬身邊他才會真正的快樂,但如果自己把茂勸回去了,這好不容易可以和茂獨處的機會就又沒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大醬,我知道不關大醬的事,我也不怪他,我只是,替我母親覺得不值,她傾盡自己所有的真心去愛的人居然拋棄了她。”

“茂,當你無法抉擇的時候,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是順應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你明白嗎?”

“順應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嗯。”

上天既然賦予人類七情六慾,無非是希望他們在一一面對之後讓自己成熟讓生命完整,如若不然,人類就只擁有一種情感好了,就像被設定了程式的機器娃娃,永遠快樂或者永遠悲傷的活著,再無其他感情。

茂決定回去找大醬,縱然真的是伯父對不起母親,他也要勇敢的面對。

給茂時間,讓他冷靜這種事情在大醬的字典裡就不是將來時,而是現在時,一不小心被他的衝動激發後就變成了現在進行時。事實證明,他的忍耐也就只能堅持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