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看出是男是女?”
肖御醫垂首道:“微臣不才,公主殿下才兩三月的身子,實在是辨不出來。”
太子妃坐在旁邊,一臉的質疑:“難道日子久了就能瞧出來?之前澤兒都快足月了,胡御醫都沒瞧出是個小阿哥,你比你師父還厲害?”
年輕的御醫額頭滴汗:“微臣不敢。”
倒是解侍郎美滋滋地看著自家福晉,眉梢眼角都帶著笑:“瞧不出就罷了,我都喜歡。”
嘉兒似乎還沒怎麼回過神,手虛虛地搭在小腹上,自言自語道:“真的假的?不會是診錯了吧……”
於是可憐的肖御醫在並不大熱的天氣裡汗流浹背了。
剛一回侍郎府,以胡姜為代表的御醫團隊就奉旨出現了,確定了喜脈後,又列了諸多注意事項,包括這個時期應當多吃或者應當忌口的東西,長長的好幾行。
胡御醫不緊不慢地道:“這是這個月的,下個月的要請過脈再列。”
公主殿笑嘻嘻地道:“小四哥哥你快仔細看,讓我瞧瞧你多久能背出來。”
解侍郎接過看了看,密密麻麻的三頁紙,當即笑嘆道:“這麼詳細,連每日的食譜都寫在上面了,我如何背得出。嘉兒你自己收起來,日日照著做就好,且放過我吧。”
公主殿眉眼彎彎地笑著,不但沒有失望,還得意極了。總算也有難倒解狀元的時候,今日真是值得銘記!
翌日辰時小丫鬟送來了早膳,解侍郎已然上朝去了,更有了名正言順理由睡懶覺的公主殿打著呵氣坐在桌旁,剛要動箸,突然想到昨日御醫的囑咐。連忙去自己的秘密基地尋出昨日的單子:“蝶兒,從晚膳起就按照這單子上的來做吧。”
小丫鬟答應著,接過來看了眼,隨即又道:“夫人放心,今日的餐食都是按照上面來的,一早上老爺就仔細交待過了。”
公主殿有些愕然地對了下早上的菜,果然一樣不差。不是說沒記下來嘛,這又是怎麼回事。
蝶兒又繼續道:“老爺還說,這個月每天置辦些什麼,他都會頭天告訴廚房的。”
嘉兒倒吸口氣,原來過目成誦不只是當場就背出來,還要一直記得,日日不忘啊。
散了朝後,解侍郎特意去鑫盛茶樓打包了酸棗糕,掌櫃的卻以還沒有正式售賣為理由,不收銀兩,送給公主殿品嚐。
誰知幾日後小東家得知了,當場就炸了毛:“你是不知道那夫婦倆都多能吃點心!不做他們的生意,那是多大一塊損失!朽木!朽木不可雕!”
當日解小四回了府,一進屋就連著招呼道:“嘉兒,我回來了!”又微微低下頭,放輕聲音,“爹爹回來啦!”
公主殿略怔了下,才忍笑撫著小腹道:“對它比對我還要溫和吶!”
解侍郎把點心放在小桌上,坐到自家福晉旁邊,笑道:“我爹性子急,脾氣大,說起話也粗聲粗氣的,我們兄弟幾個打小就怕他,平日裡恨不得迎面遇到就繞著躲開。有什麼事兒都和娘說,在家裡鮮少有樂意和爹多聊的。所以啊,我早就想好了,得對咱們的小娃娃溫聲細語的,省得小傢伙將來也見面兒躲著我,遇事兒瞞著我!”
嘉兒有些頑皮地皺了皺鼻子:“啊?小四哥哥好詐!這樣一來小不點兒們肯定都跟你親了!”
解晊輕笑著,把女子摟到懷裡,腦袋搭在自家福晉肩上輕聲道:“那……為了嘉兒的慈母形象,我需要努力做個嚴父?”
氣息掃在頸間,公主殿嘻嘻地笑,縮了縮脖子道:“你還會做嚴父?都沒見過小四哥哥發脾氣的樣子。”
解侍郎清清喉嚨,努力板起臉,情景模擬道:“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許跟你娘搶點心吃!怎麼那麼饞嘴!過來!爹要打屁股!”
某位準孃親倒吸口氣,捶了下自家夫君的腿:“怎麼不是和你搶點心吃!”
準爹爹彎下眉眼道:“敢?那,那我就……就只好讓小乖多送些來。”
公主殿笑倒在自家夫君懷裡,又歪著頭問:“小四哥哥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解晊沉默了下,有些猶豫地道:“照實說嗎?”
嘉兒抿著嘴壓住笑意:“自然,反正小傢伙也聽不明白,不會來和你計較的。”
解小四揚起唇角:“自然是兒子女兒都想要啦,只有一個哪裡夠。”
準孃親皺皺鼻子:“小四哥哥怎麼那麼貪心!”
解侍郎一臉的委屈:“這樣就算貪心了?我們家兄弟五個呢!我爹豈不是更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