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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李碧瓊急忙道歉,單膝跪在地上給對方撿拾書本,他雖然不認識對方,卻也猜出這必定是位先生,學生上學遲到本來就是有錯,居然還在學校裡撞了先生,只怕罰站是一定了。

他不害怕罰站,只是看著那人的皮鞋款式新穎,長褲也是西洋流行的式樣,竟和內心深處最怕的人的身影有幾分相似,不免心中發寒,這才知道時間不能淡卻噩夢,那人的壓力依舊無時不刻的籠罩著他。

於是,一邊收拾,一邊道歉。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請先生原諒!”

男人單膝跪下,曲線流暢的手伸過來,幫著他撿拾書本,同時,帶著音樂的旋律的優美聲音在頭頂響起。

“你為什麼這麼緊張?難道這所學校的先生經常因為這種小事體罰學生?”

“沒……沒有……”

李碧瓊含糊不清地回答著,這人的嗓音明顯是接受過正統聲樂訓練的,發音清晰,吐字圓潤,帶著歌劇的婉轉。

不是那個人的聲音,那個人的聲音不會這樣的溫柔美妙,意識到只是自己又一次地胡思亂想的李碧瓊,心瞬間輕鬆了,他自然地轉過身,低頭行禮。

“先生,早安。”

而後抬起頭。

這是個二十餘歲的青年,相貌柔和,頭髮微長過肩,穿著合體的洋裝。顯然是剛剛留洋歸國的他,身上帶著巴黎的香氣。碧瓊知道這個味道,因為與之相似的味道,他曾經在小凝的身上聞到過。

小凝說,這是那個人託人從巴黎帶回來的,是今年巴黎最流行的香水。

青年也在看他,眼神中情感複雜,驚豔,驚歎,甚至有些呆滯。碧瓊討厭那些看見他的容貌而出現短暫呆滯的人,因為在這之後伴隨而來的,不是斥責、刻意刁難,就是不懷好意的親暱。

青年顯然不屬於以上兩種的任何一種,他看了一會,伸出手,想要觸控他的頭髮,卻又不敢摸過去,只是尷尬地笑著。

“你長得真漂亮,巴黎的百貨大廈最精緻的中國娃娃也未必能有這樣的一張臉。我相信,即使是拉斐爾見到你,也會因為你的面容忘記了女人柔軟的胸脯的。”

“……我可以將這些話理解為讚美嗎?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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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音符的誘惑 。。。

“……我可以將這些話理解為讚美嗎?或者……”

鑑於他先生的身份,李碧瓊不想說出更難聽的話,只是這男人的言語輕浮,顯然是個對自身魅力過分自信的花花公子,雖然這類男人不是很可惡,但到底無法喜歡。

“我明白你的心思,國人對待美麗的東西,總是懷著邪惡的心思,一直都生活在那種覬覦中的你,一定很痛苦。但我不一樣,我只是單純的欣賞你的美,沒有想要做什麼事情的企圖。如果你習慣了被人另類的看待,那請接受我的道歉,剛才的話,我……沒有邪念。”

李碧瓊垂下頭。

眼前這個男人的話語是發自內心的真誠,但是他的內心有無法克服的陰影。

他還記得第一次被說漂亮的時候:那時候,那個掌控著整個家的男人,難得溫情地撫摸著他的臉、脖子、身體,說他漂亮,他以為這是家庭關係改善的開始,一直都仰望著的高高在上的兄長,難得的溫柔。然而,在溫柔的撫摸之後,竟是毫不留情地——

噁心得反胃!

只要想起就會噁心得想吐。

“臉色怎麼這麼難看?難道是早上吃的東西不乾淨,鬧肚子了?我送你去看醫生。”

還不知道名字的青年自顧自得說著,他的手試圖扶著李碧瓊。可惜當屬於成年人的手落在肩上時,身體此處沉睡的記憶甦醒了,他如觸電般驚叫了。

“不要碰我!”

他害怕,緊張地推開青年的挽扶,不知道前進目標的跌跌撞撞地走了。

被莫名其妙地當做惡人的周明誠皺起眉,摸著下巴,沉思道。

“我長得有那麼像流氓嗎?”

“周明誠先生當然是長得不像流氓,只是像個花花公子。”

身後,同一辦公室的羅三多無奈地笑著。

他走到周明誠身邊,拍拍他的肩膀。

“那個學生叫李碧瓊,在學校裡也是很出名的,因為長得漂亮,也因為他的家庭。”

“他的家庭關係很奇怪嗎?”

周明誠好奇地問著。

“當然很奇怪了。他和我班上的劉世典在石庫門合租一間鴿子籠,但是他姐姐卻在法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