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早點遭龍搶了……
已近寒冬。
這場反常的雨依舊疾風驟雨的下個不停。
豐南鎮作為一個渡口,平日裡貨物往來流通頻繁。這種反常的天氣下,客棧裡滯留了不少客人,都唉聲嘆氣地望著從屋瓦磚沿下凝成水柱落下的雨簾。
搖歡站在門口的臺階上,探出半個腦袋去看還往下滴落雨水的天空,見這天勢一時半會晴不了,想了想,轉頭問掌櫃的要了把傘。
她不像鮫人魚,遇水就會露出魚尾。可要是這麼大雨她不打傘,她就成瘋傻的呆子了……
要完傘,搖歡又問掌櫃:“你昨晚跟我說的道士和漂亮姑娘去哪了?”
她是聽出掌櫃昨夜話裡說的是霧鏡和蠢道士,這才叫他上來講故事聽得,結果沒等她聽完就惹帝君生氣了,她想賣弄下小聰明都沒機會。
這會帝君尋到了他的夫人,搖歡有些吃味,雖然她也覺得這種情緒有種說不上的違和感,可她向來不是能委屈自己的龍,當機立斷地決定不要和帝君一起去找霧鏡了。
客棧掌櫃昨夜烙下的陰影還未散去,和搖歡說話都帶了幾分小心,匆匆瞥她一眼,問:“你打聽這些做什麼?”
搖歡齜牙嚇唬他:“你說不說?”
掌櫃無語地望了望天,邊撥弄著他的算盤邊道:“這道士帶著漂亮姑娘去哪我自然不知道,不是逍遙窟就是銷/魂洞。”
逍遙窟?
銷/魂洞?
搖歡乾瞪眼,這都什麼地方?
掌櫃回答完了就沒再搭理她,搖歡聽到撥弄算盤的聲音就有些頭疼,不疑有他,出門打聽去了。
她撐著淺綠色的傘,拎著裙子往鎮裡走。
沿街的店鋪雖關了不少,但還是有開張的鋪子。
搖歡走著走著,走不動道了。
這是一條專門賣吃食的街鋪,兩邊糕點酥餅飄出來的味道直勾勾地往她鼻子裡鑽。
搖歡深吸了一口氣,邁了邁腿……嗯,邁不動。
那些香味就跟美貌的小妖精一樣,勾得她走不動道。她用袖子擦了擦彷彿下一刻就要溢位來的龍涎,又邁了邁腿……
半柱香後,搖歡拎著一大包吃食,邊吃邊走。
還未等她找到逍遙窟,銷/魂洞,她便在鎮西那戶老宅前停了下來。
搖歡對氣息敏感,旁人看不到,她卻能看見。
這座老宅的上方似匍匐著一個巨獸,周身的黑氣濃烈到遮掩了它本來的面目,以至於整座宅院都透出一股死氣來。
她僅是站在門口,便已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而豐南鎮天空上漂浮的墨黑色的烏雲,就是因為這一大團黑氣凝聚,才風雨交加連連下了三日還沒有停歇之勢。
若是由它再這麼折騰下去,海水倒灌,淹了小鎮是遲早的事情。
搖歡雖然愛湊熱鬧,卻絕不愛管閒事,尤其還是她管不了的閒事。
她抬頭瞥了眼那團黑氣,正要走,腿還沒邁開,那團黑氣自己撥開纏繞在周身的濃霧,探出了披頭散髮的腦袋來,直勾勾地盯著路過的搖歡。
搖歡一口蜜餞剛湊到嘴邊,見狀立刻塞進嘴裡,朝她攤開手,含糊不清道:“吃完了。”
那團黑氣愣了愣,開口:“我不要蜜餞,我也吃不了。”
搖歡往後退了一步,把手裡的零嘴捂得嚴嚴實實:“這些都是我買給霧鏡的。”
“霧鏡?”那團黑氣有些遲鈍的唸了遍這個名字,隨即張狂地大聲笑起來,那笑聲尖厲張狂:“那個失了內丹的石頭妖,恐怕早死了。”
她“咯咯咯”地越笑越大聲,連帶著圍繞在她周圍的黑氣都浮動了起來。
搖歡抬起傘,透過重重雨簾看向她。
霧鏡的內丹在她的手裡,有沒有死她當然知道。當下也不急,閒閒地往嘴裡又丟了顆蜜餞,就坐在路邊的大石墩上看著她:“你是誰啊,怎麼會認識我家霧鏡?”
“我?”那團黑氣的笑聲一止,竟哀哀地哭了起來。
搖歡被那哭聲刺得齒尖發癢,擺擺手,正想安慰她,鼻尖卻在這時嗅到了一絲熟悉的氣息。她鼻尖一聳,還未細辯,帝君已經出現在了她面前。
他站在幾步外,墨色玄衣,就這麼淋在雨中。那些雨絲明明落在了他的身上,卻連他的衣肩也未沾溼分毫。
搖歡咬著冬瓜條的齒尖一涼,一口落下去咬在了舌尖,痛得她立刻回過神來,傘也不要了,往地上一丟,捏了個遁地訣,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