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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神行草才不蠢,一甩頭,格外硬氣:“不說。”

搖歡:“……”怎麼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等搖歡,神行草吵吵鬧鬧地到辛府門口時,辛娘已經趕來了。

上次孟衝鬧事過後她便又買了幾個強壯的護院,又給府中下人敲打了一番,今日孟衝又帶人來鬧事,早已有了防備的護院這會全部拿著傢伙,嚴嚴實實地護在府門前,凶神惡煞地攔住以孟衝為首的一行人。

此時天色將暗,家家戶戶門前都點上了燈籠,可這會紅澄澄的燭光映在人臉上有說不清的詭異感。

孟衝本就想把事情鬧大,一路高聲喊話早已引得不少人聚在了巷口觀望。

辛娘一出來,他的氣焰便更是囂張,抬手指著辛娘,開口第一句便是:“她就是道長所說的妖精!”

孟衝那日回去後,越想越覺得不對,越想越覺得憋屈,正鬱郁不得志時從辛府逃出來的辛兒來尋他,一句話點明瞭方向。

他早先便覺得辛娘來歷神秘,又有辛兒言之鑿鑿地說辛孃的後院裡藏著來歷不明的人,那從不允許人進入的後院有一妖物,她又時常看到辛娘行蹤詭異,立刻便覺得事情就是這樣。連忙去請了道士來捉妖。

當然,捉妖不過是個噓頭,無論這事真假,他要的都是辛娘身敗名裂在長央城裡待不下去。到時候霽玉樓和這辛府,便是他的。

辛娘騙婚在前,也不怪他不仁義了。

這麼想著,孟衝的底氣又足了些,領著手下的打手一個箭步衝上去,在辛府護院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便繳了他們手中傢伙,雄赳赳氣昂昂地把人都圍了起來。

辛娘眸色冷沉,不動如山,靜靜地盯著眼前的孟衝,半晌才咬牙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麼?”

孟衝一笑,轉身對蜂擁而來看熱鬧的民眾說道:“這辛府的女主子曾是我孟衝的婦人,多年無所出又不敬公婆被我休棄。前幾日我得知這婦人還是我孟家婦時便不守婦道和一男子私通多年,前幾日我上門討說法被這婦人用妖法趕了出來。

這婦人貼身丫環不堪忍她欺凌幾日前從府中逃出尋我求救,說這婦人後院就養著那姦夫,人妖畢竟殊途,那姦夫一向康健如今病重虛弱臥床不起。我心中惶恐,便去山上尋了道長,今日只為求證此事,也好還長央城父老鄉親一個安心。”

這似真似假的一番話說得人心浮動,皆看著辛娘指指點點起來。

長央城並不大,辛娘是霽玉樓的主事,又是被夫君休離後獨自生活的女子,往日流言雖多但大多是敬佩羨慕辛娘這樣的女子。如今聽了孟衝的一番話,不管什麼心態都被煽動了起來。

孟衝請來的道長一直沒有開口,聽得身後人言議論紛紛,這才邁前一步:“貧道乃清心觀樊真,師承觀主,今日受孟公子所託前來一看,這辛府果真是妖氣沖天。”

清心觀是長央城內數一數二的道觀,香火極旺,清心觀的觀主接過御駕,極得人心。雖未聽過樊真之名,可這名頭一端出來立刻信服,當下又驚又懼,指點著辛孃的人言聲越來越大。

搖歡何時受過這種氣,她不如辛娘沉得住氣,當下輕飄飄地問道:“哦?是什麼妖啊?”

搖歡站在門後,是以剛才並未有人注意到她,此刻見她從門口邁出來,那天姿國色的容貌如同自帶神光一般,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搖歡很是享受被人注視,她輕輕地撩了撩披在身後的頭髮,皮笑肉不笑地走到樊真面前,雙手環胸望著他,笑眯眯地問:“我素來沒有見識,還是頭一回看到這麼……”

她上下打量了樊真一眼,不掩眼中的嫌棄,嗤道:“妖物最擅惑人心智,道長斬妖除魔道心一定很穩,可為何長得如歪瓜裂棗一般,還賊眉鼠眼地看著我?”

樊真哪是什麼正經道士,初初看到搖歡眼中難掩驚豔,被她這麼不冷不熱地嘲諷了幾句頓時惱羞成怒了,出言反駁怕失了風度,還未說話呢,旁邊的孟衝已經腿一軟,跟見鬼了一般抖著手指指著她:“是、是你……”

搖歡眨眼。

孟衝顫抖著唇,渾身像是被泡在冷水裡剛撈出來,一陣發虛。

他平日不學無術唯獨記性好,這個聲音他一直記得,正是萬花樓當選花魁那日的桃木仙子。他此時已不知她是仙子還是鬼怪了,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驚恐。

搖歡裝大尾巴狼是裝慣了的,絲毫不覺得心虛,仍舊把矛頭指向了樊真:“姑奶奶不才,平日也愛欺負妖精,落在我手裡的妖沒一個不是哭天搶地求我放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