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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部分

宮婢以及小給使。

“娘子,這是高給使適才交於奴之物。”雲兒適時奉上持於手的金承盤。江采蘋信手拿下喜帹,但見其上盛放的竟是以示德貴專一的釵鈿禮衣。

望著金承盤上的鳳冠霞帔、十二鈿,彩兒吞了吞口水,以往在宮外,種種歸嫁禮服見得多了,卻從未見過如眼前一樣叫人為之動容的釵鈿禮衣,驚呆之餘,忍不住催搖向江采蘋:“娘子,快些更衣吧!”

高力士巴巴敬候在外,等了好大會兒,也未等見閣內有人應聲,遂又讓身邊的小夏子重述道:“賊來須打,客來須看。報道姑嫂,出來相看!”

聞聲,江采蘋凝眉環目花轎四下,擢纖纖素手掩合上窗欞,稍作沉吟,啟唇一笑。且不管李隆基是否是一時興起,今白見英蓉出嫁,故才用此套路一博美人笑,此時高力士既已靜候於階下,回頭總不能讓其無非覆命。

見江采蘋徑直步向妝臺,雲兒連忙取過牛角梳為江采蘋梳妝,同時示意彩兒、月兒仔細門外動靜。

扒著門隙,彩兒嘎及著眼瞅下,撓撓面頰,步至江采蘋身側,自請道:“娘子,外頭等著回話呢。不如,由奴回了,可好?”

笑眼看眼銅鏡中的彩兒,江采蘋莞爾笑曰:“隨你與月兒折騰去,吾未說開門前,勿放人入內便可。”

彩兒眸子滴溜溜一轉,頓時笑逐顏開,領了法旨般搬了條胡凳,轉身倚靠著門扇坐下身去,又朝仍在犯愣的月兒喚道:“看啥呢?快些過來,跟奴一起堵在門內!”

看看江采蘋,月兒才唯諾著同是搬了條胡凳坐過去,彩兒卻嬉皮笑臉道:“娘子,且瞧好便是。”繼而清了清嗓子,高聲拿腔捏調道,“不審何方貴客,侵夜得至門停?本是何方君子,何處英才?精神磊朗,因何到來?”

彩兒此言一出,霎時惹得月兒、雲兒俱側目。隔著門扇,彩兒答雖答對矣,但也有違禮教。江采蘋卻付之一笑,對於彩兒有模有樣的在扮演七大姑八大姨的角色,與李隆基遣來的儐相饒舌,毫未介懷。

但聽庭院中有人相答道:“本是長安君子,故來參謁,聊作榮華。姑嫂如下。體內如何?”

彩兒哧哧捂著嘴偷樂過後,才又裝模作樣道:“遲前井水,金木為蘭,姑嫂如下。並得平安。公來此問。未之體內如何?”左右都是在閒扯拖延時辰,以便雲兒為江采蘋上妝,索性悠著來,誰怕誰。

“下走無才,得至高門。皆蒙所問。不勝戰陳。更深夜久。故來相過,有事速請,語莫幹著。”

彩兒嘴一撇,憋著笑明知故問道:“既是高門君子。貴勝英流,不審來意,有何所求?”

“聞君高語,故來相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套近乎不成,門外人唯有言歸正傳,門內彩兒卻笑得愈賊:“君等貴客,久立門庭。更須申問,可惜時光?”

“並是國中窈窕,明解書章。有疑即問,怎惜時光?”

聽著外面的儐相如此的嘴甜,彩兒衝月兒使了個眼色:“立客難發遣,鹿辱俥錦床,請君下馬來,緩緩便商量。”

雲兒特為江采蘋綰了個奉聖髻,寶髻上簪十二樹金翠花鈿,薄粉敷面,長眉如煙,濃淡適中,見彩兒在那邊玩得正起興,便也未插言。

聞見門外有一陣腳步聲傳來,彩兒卻在出神兒於銅鏡中江采蘋那一肌妙膚,有道是,“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時下卻是伊人就在鏡中央,情致兩饒。

直至身後的閣門被人從外面推了下,彩兒才回神,月兒一驚,幾欲低撥出聲。幸虧彩兒眼疾手快,一把捂住了月兒的朱唇,回頭但見閣門上倒映著黑壓壓一群人影,像要破門而入。

“娘子,以奴之見,姑且入內更衣為宜。”側首睇目閣門方向,雲兒輕聲請示向江采蘋。

江采蘋頷首由蒲凳上站起,示下彩兒、月兒留於殿中見機行事,移步向寢殿裡。雲兒默聲暗示彩兒、月兒切莫亂了陣腳,端了金承盤撩起珠簾步去內堂。

月兒不無手足無措的看眼彩兒,不知怎生做,彩兒一時也心慌不已,往昔見別人抱得美人歸時,多圍觀至此,至於一眾儐相入門之後,接下來的事其實也不曉得,自個既非上門賀喜之人,又非人家宴請的帖客,自是不夠格隨人一擁而入,一路細觀到新人帳幕一合,吹燈拔蠟時。

彩兒正絞盡腦汁的思慮對側,但聞門外有人在吟詩,且聽似有分耳熟,聲音渾沉:“團金作門扇,磨玉作門環。掣卻金鈎鎖,撥卻紫檀關。”

吟誦之聲近在耳後,彩兒猛地一拍自己的腦瓜,計上心來,無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