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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瑩的飛雪咆哮著拍打他的長髮、衣襟!秋夜的雪。憤怒的雪花將紅衣裳的如歌裹成雪人。她望著滿屋似有生命般的飛雪。記得第一次見到雪,是在品花樓,那夜他出現時也有雪花,她卻沒有留意,以為只不過是玩的一些戲法;但此時,她愕然發現,那些雪花竟似從雪體內飛出,流光爍彩,他晶瑩剔透得彷彿冰人一般。潔白的雪花精靈地旋舞在他唇角。他的嘴唇,煞美如雪花:&ldo;你依然忘不掉戰楓?!&rdo;如歌驚怔,半晌,苦笑道:&ldo;是,我忘不掉。&rdo;忘不掉戰楓對她的傷害,忘不掉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所以,不願意讓雪同她當初一樣,愛上不該去愛的人;不願意讓他越陷越深。那麼就讓她作無情的人,恨,有時比愛來得容易些。雪冷聲道:&ldo;他傷害了你,你卻來傷害我,這樣公平嗎?&rdo;如歌靜靜道:&ldo;世間原本就不公平。&rdo;雪凝視她,目光如冰雪:&ldo;我會恨你。&rdo;如歌覺得呼吸已然停止,笑容虛弱無力:&ldo;如果你一定要如此,那就恨吧。&rdo;只要不再愛她,她負擔不起。屋裡的雪花漸漸消失。好象出現一般突兀而安靜。只有殘餘在她和他身上的雪水,依然留著刻骨的寒意。她和他相視而站。兩人的髮梢、眉毛、睫毛綴著清寒的雪珠。一顆雪珠如淚水一般滾下雪的面頰。他啞聲道:&ldo;如果你讓我跟你走……&rdo;&ldo;不可能。&rdo;如歌的聲音冷靜。既然已經下了決心,她就絕不會再任事情錯下去。雪珠落到地面,悄然被吸乾……他彷彿平靜了,笑得很淡:&ldo;只為了刀無暇一句模糊不清的話,你就要千山萬水地去找玉自寒。可笑啊,在你心中我不僅比不上戰楓,連玉自寒也不如。&rdo;如歌愕然:&ldo;你怎麼……&rdo;雪淡淡地笑:&ldo;天下哪裡有我不曉得的事情,你以為百合為什麼會出現得那樣及時。&rdo;如歌盯緊他:&ldo;你究竟是誰?&rdo;雪坐到紅玉鳳琴旁,手指輕輕將琴絃撥響。他恍然已忘卻了她的存在。如歌追問道:&ldo;刀無暇講的人果然是玉師兄嗎?他會有危險嗎?&rdo;下午在白亭的梧桐樹上,她有種奇異的感覺,覺得那個他可能會是玉自寒,因為以天下無刀的實力,除非去刺殺象玉自寒那樣身份的人才會如此小心,可是畢竟不能確定,又放心不下,所以想去看看。一種奇異的神情閃過雪的面容。他的手指一僵。一根琴絃&ldo;鏘&rdo;地應聲而斷!他打量她,眼神沉黯:&ldo;你很緊張他嗎?&rdo;如歌皺眉道:&ldo;他是我的師兄,我自然關心他。&rdo;雪輕笑,笑容彷彿初凍的冰河,有說不出的冷漠:&ldo;很好。&rdo;她聽不懂。雪接著道:&ldo;所以,他一定會死。&rdo;如歌驚呆,喝道:&ldo;你說什麼?!&rdo;雪悠悠對她微笑:&ldo;因為我恨你。&rdo;秋夜。清寒的雨絲落在青石的地面上。積了小小的雨水,地面溼潤而透明。雨霧中的庭院,金碧輝煌,氣派恢弘。長廊下。一掛碧玉鈴鐺。在細雨中&ldo;叮噹&rdo;飛響……這樣的雨夜。輪椅中溫潤如玉的男子,一襲青衫顯得分外單薄。他望著鈴鐺。目光中有悠長的思念。玄璜抱著一方薄毯,低聲道:&ldo;王爺,天寒小心保暖。&rdo;玉自寒淡淡一笑,端起身旁圓几上的茶杯,輕抿一口溫熱的碧螺春。他只需要一點茶的暖意,至於毯子就不必了。他的雙腿自幼殘疾,就算蓋上毯子也不會感到溫暖。玄璜不語。他想起那個紅衣裳的少女,如果她在這裡,毯子必已覆在了王爺的膝上。他們離開烈火山莊已近三個月。王爺的身子漸漸清瘦,有時會不自覺地睡去,但御醫們卻檢查不出任何症狀,只說體虛。玄璜十分擔憂。當年玉妃難產身亡,誕下的龍兒體弱多病,更加天生失聰;待到五歲時,居然離奇地雙腿被廢,再不能行走。皇上忍痛將他送至烈火山莊,使他遠離宮廷紛爭,也希望他習得武功身體強健,為避人耳目,為他另取一名&ldo;玉自寒&rdo;。玉自寒就是靜淵王。青圭、赤璋、白琥、玄璜、黃琮、蒼璧,他們六人是皇上欽點的靜淵王的侍從。玄璜,跟隨玉自寒身邊,照顧他一切生活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