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粥的溫度,透過瓷碗,熨燙玉自寒的掌心。他微笑著,卻低下了頭。如歌接著笑道:&ldo;有了師兄的承諾,我的心好象也不那麼慌了。你答應了,就不可以死啊!不管你的身體出了什麼希奇的毛病,我們都一起將它打敗掉!還有,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說,不可以怕別人擔心就不講,知道嗎?&rdo;玉自寒已經把米粥喝完,放在桌上,對她說:&ldo;好。&rdo;如歌很高興,摸摸他的腦袋,笑道:&ldo;這才是歌兒的好師兄。&rdo;她又盛了一碗飯,在裡面夾了很多小菜,送到他手中:&ldo;再吃一點好不好?&rdo;玉自寒有些猶豫,但沒有說話,接了過去。傍晚。晚霞自窗子灑進來。如歌望著優雅地吃著米粥的玉自寒,感到心裡暖暖的。她也拿起一隻饅頭咬著吃,不停將菜夾進他碗中,希望他能吃得更多些,這樣會強健些……可是‐‐如歌從沒這樣後悔過!如果她知道勸玉自寒多吃下那一碗飯,會是這樣的後果,她寧可去吞下一麻袋沙子!那晚深夜。王府中燈火通明!二更時,玉自寒突然開始嘔吐,一開始吐出來的是食物,然後是血!最先發現的是玄璜,宮中的尚御醫慌忙趕到,一番診視後只說是積食之氣,為何會吐血卻說不明白。c黃塌上,玉自寒僅著中衣,嘴角餘著幾絲鮮血,他拍拍如歌的手,讓她不要擔心。白琥怒視如歌:&ldo;如此說來,是你硬要王爺多進食?!&rdo;黃琮道:&ldo;不要這樣,王爺吃多了會嘔血,如歌並不知道。&rdo;白琥怒道:&ldo;這便是藉口麼!不曉得可以問一下,王爺的身子如何經得起這樣糟蹋!&rdo;如歌轉過頭,嘴唇煞白,眼神倔強:&ldo;不錯,是我闖下的禍,沒有問清楚,就想當然讓師兄多吃些飯。你說好了,該如何責罰我!&rdo;白琥冷笑:&ldo;說出這樣話來,以為你是烈明鏡的女兒,便無人能責罰你嗎?!&rdo;黃琮驚道:&ldo;白琥!&rdo;不曉得為什麼,白琥好象總是對如歌很看不慣。玉自寒抬頭。雖然臉色蒼白,但目光中威嚴的氣勢使白琥和黃琮都閉上了嘴。他揮一下手,命他們都下去。白琥恨恨瞪一眼如歌,少年的臉龐有些氣得發紅,向門口退去。&ldo;等一下!&rdo;如歌出聲喝住!她閃電般自毫無防備的黃琮腰間抽出長河劍,在眾人的驚詫中,向自己的左臂刺去!鮮血,汩汩淌落在地上……如歌煞白著臉,對白琥淡笑道:&ldo;用我的血,償師兄的血,你覺得可以嗎?&rdo;她的臉上綻出奪人的美麗,眼睛清拗而毫不躲閃。白琥表情僵硬地退下。黃琮、玄璜出去的時候將屋門輕輕關上。待到無人了。玉自寒忽然側身吐出一口鮮血。這口血堵在胸中已經良久,他不願意當著眾人面嘔出,實在不想如歌再多擔罵名。如歌扶住他,胳膊的血流在他白色的中衣上,顯得分外扎眼。她輕輕撫著他後背,為他平順氣息,笑道:&ldo;師兄,我們算不算有難同當?你的血和我的血流在一起了。&rdo;玉自寒喘口氣,倚在c黃邊:&ldo;讓我看你的胳膊。&rdo;如歌笑呵呵:&ldo;沒關係的,只是皮ròu傷,我才不會傷到筋脈!&rdo;玉自寒不理會她,輕輕拉起她的左臂,將衣袖捋起,只見一道長長的劍傷,很深,卻果然沒有傷到筋脈。他拿出一瓶隨身的金創藥,灑在傷口上,再從潔淨的中衣上扯下一塊白巾,細心地為她包紮好。如歌拉拉他的袖子,使他抬起頭來,小心翼翼地問:&ldo;師兄,你是不是生氣了?&rdo;玉自寒凝視她。點頭。清遠的雙目中是擔心和氣惱。如歌撓頭笑笑:&ldo;可是,是我做錯了啊,是我逼著你多吃一些粥,讓你的身子難過……&rdo;玉自寒緩聲道:&ldo;不礙事。&rdo;如歌將一個軟枕墊在他身後,然後筆直地坐好,對他說道:&ldo;好,我向你倒過歉了,現在你也應該向我賠不是。&rdo;玉自寒望住她。如歌皺起眉頭:&ldo;說好不舒服要對我講,師兄卻只為哄我開心,什麼都不說,才讓我闖下禍。我的傷口很痛呢,心也痛!師兄必須道歉!&rdo;她倔強地瞪著他。玉自寒的面容恍若山水間的靈玉,雖然蒼白,卻依然有絕世的光華。他的雙眼溫柔如春水。如歌忽然又笑了:&ldo;好了,放過你,畢竟你是師兄。但是,從今以後什麼事情都要對我講,好不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