嚕嚕地就灌了幾口,好像沒有追究他時間超出的意思。
“師父,你怎麼知道這是她的戲班子?”丁澈訝然地問,隨即恍然大悟,憤而指責道,“師父,你跟蹤我?”
比良嗤鼻道:“笨徒弟要去捱揍,做師父的不在一邊看著,又怎麼知道以後該怎麼調教?”
丁澈翻白眼:“沒見過像你這種只會打擊徒弟的師父的,我若是真笨,當年你怎麼會看上我?有本事你再去找一個三年就能得到你真傳的徒弟試試?”
“好啊,臭小子,才學了我老人家一丁點兒功夫就這麼驕傲,既然你這麼有本事,怎麼不見你把范家那丫頭打趴下啊?”比良吹鬍子道,可惜他的鬍子正被油膩糾結成一團。並未如願地被吹起來,反而顯得越加滑稽。
“我……我那是看她有事,君子不乘人之危。”
“切。 自 我 還君子不乘人之危呢?我瞧你這小子是對人家動了憐香惜玉之心了吧?”怪老頭比良賊笑道。
“師父,你胡說些什麼,誰憐香惜玉了?”丁澈人皮面具下的薄臉一下火燒了起來。瞳孔也彷彿灼燒了起來,硬聲道,“若不是有人要害她家戲班子,我早就和她一決勝負了。”
“嘿嘿,小子,你也別不好意思承認,師父也沒怨你吃裡扒外什麼的。事實上,師父突然有了個新想法。”比良的眼睛裡發著賊閃閃地光,蓬亂亂的腦袋探過桌子湊了過去,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師父想過了,自古男為天女為地,你堂堂一個男子漢。又是我老人家地唯一高足,就是打贏了她也沒什麼好得意的,還不如換種方式一輩子把她壓得死死的。”
丁澈地心一跳。眼神卻刻意冰冷的要死:“什麼意思?”
“說你笨,你還不承認,什麼意思?什麼意思你不會用你那自以為聰明的腦袋瓜子想一想嗎?”比良縮回身子,抓起茶壺就隨手扔了過去,“三年前,她那二叔想方設法想讓我收她為徒,我瞧著她資質還可以,勉強地打算考慮考慮,可那個小丫頭居然毫不領情。寧可對一個風騷寡婦大獻殷勤。卻對我老人家不理也不睬,一點都不把我老人家當回事。要是你能把她娶到了手。到時候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看她還不得乖乖地叫我一聲師父,乖乖地給我老人家敬茶,乖乖地每天給我買一斤好酒一隻燒雞,嘿嘿嘿……哈哈哈……”
想到未來某一天,範小魚低眉順眼、恭恭敬敬、嬌嬌滴滴地捧著美酒和燒雞來進貢,請求他老人家賞臉的情景,比良不由笑得更是開懷。
丁澈原來已經輕鬆地接住茶壺,此刻卻幾乎顫抖著連茶壺都握不住,嘴角更是不停地抽搐,又氣又急又怒地連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雖然他早知道自己這個瘋師父一天到晚沒幾句正經話,而一想到自己沒日沒夜地苦練了三年,難道居然只是一個可以拿來換美酒燒雞的工具,他就簡直鬱悶想用茶壺塞住他那張狂笑的大嘴巴。
“哈哈哈,就這麼決定了,為了幫你搞定范家小女娃,師父決定,不回山上了,以後就留在京城,直到你追到那小女娃為止,把她娶進門為止。”見自己的徒弟“乖乖”地沒有表示任何反對意見,比良越發美滋滋地做著美夢。
“師父,這些年來,好像你所有的美酒和燒雞都是徒兒我孝敬的。”丁澈顫抖了半天,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那明顯低八度和幾乎一個字一句的語氣顯示著主人的怒氣已被壓縮到一個臨界的位置。
當年他懷著終於拜了名師地美夢,正要喜滋滋地準備大學身手,沒想到怪老頭卻首先拋給他一個任務。至今他還記得當時老頭那句話的語氣和內容。
“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所以,乖徒兒,以後師父的一切衣行住食都由你負責了,師父對穿地要求不高,對住的也要求不高,不過每日一斤好酒一隻燒雞必不可少,不然你這拜師的誠心可不夠,師父我要是吃不飽肚子,也想不出什麼把你培養成絕世高手的招兒不是?就這麼說定了……哦,對了,要是你哪天實在弄不到燒雞,把這隻小狐狸扒了給我老人家烤狐狸肉老人家我也能將就一回。”
這一長段話,其實怪老頭只說過一遍,但鑑於當時自己被血淋淋的現實重重打擊的力度,以及依偎在自己懷裡的小狐狸樂樂在那如狼似虎的眼睛下瑟瑟狂抖的恐懼,這段話他居然一個字也沒有忘記。在其後苦難地日子裡,為了確保樂樂地安全,也為了不至於在怪老頭底下虛度光陰,他甚至都學會了親自釀酒的活兒,那小屋地後院樹林裡頭更是養了一堆的雞……
養雞呀……有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