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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他也正要去請教呢,他真是及時雨呀。

朱元璋從墳山回來,立刻趕往皇覺寺。皇覺寺斷了香火很久了,大殿傾倒,山門蕩然無存,只有當年朱元璋受戒的那株大柏樹依然枝葉繁茂。

現在的伽藍殿僅存半邊,山門銅飾一半脫落,殿廡石級長滿綠苔,靜穆而荒涼。朱元璋帶著雲奇一路拾級而上,他無限感慨,當年,這裡是他和雲奇安身立命之處,夏可遮陰擋雨,冬可取暖棲身,想不到破敗到這地步。

雲奇說:“殿下久有重修皇覺寺之願,今番可以辦成了。”

朱元璋早已許下宏願,要把皇覺寺修成天下最大最輝煌的廟宇,還要派人請真傳大法師來當住持。

雲奇說:“早知有今日,我回來有多好。”

朱元璋笑了,他現在成了這個樣子,再回佛門,就有玷汙之嫌了,他說雲奇就在後宮待著吧。

朱元璋的目光開始在粉壁上搜尋,壁上到處結著蜘蛛網,日久天長的煙熏火燎,使白牆看不出本來面目了。

朱元璋臉色極不好看,叫道:“雲奇,我當年在牆上題的詩怎麼不見了?是你擦去了嗎?”

雲奇說:“我哪有那麼大的膽子!是別的高僧用水沖洗去了,我是擋不住的。”

朱元璋動怒道:“他狗膽包天!你說出他的姓名法號,我要把他碎屍萬段,也不解恨。”

雲奇不慌不忙地告訴朱元璋那高僧不僅洗去了他的詩,還留下了他自寫的一首,並叫他日後背給朱元璋聽。

朱元璋有些詫異,料到這必有來頭,便說:“你背一背。”

於是雲奇背誦道:御筆題詩不敢留,留時常恐鬼神愁,故將清水輕輕洗,尚有毫光射鬥牛。

朱元璋聽了,一掃臉上的陰雲,禁不住心花怒放。這是藏著玄機的詩無疑,他稱朱元璋的題壁詩是御筆,就是看透了他日朱元璋能稱帝,類似的有玄機的語言,除了郭山甫,只有佛性大師隱約透露過,莫非這高人就是佛性嗎?

朱元璋對雲奇說:“好詩,好一個‘尚有毫光射鬥牛’,你不說這高僧姓名,我也十拿九穩地猜到了,是咱們的佛性大法師,對不對?”

雲奇笑了:“你真是聰明絕頂,怪不得師父對你那麼寬縱,你猜得一點不錯。”

朱元璋嘆息著故意說:“只有一個字師父用得不確,怎麼能說是御筆?我還不是皇帝呀!”

雲奇說:“那不是早早晚晚的事嗎?”

“你這麼看?”朱元璋明顯抑制不住喜從心來的激動。

雲奇說:“這是三歲孩子也知道的事,你早該黃袍加身了。”

朱元璋沒說什麼,一臉得意是藏不住的。

這時見一夥人抬著一個大木箱子走來,抬物件的全是士兵。

到了跟前,一個千戶說:“稟報吳王殿下,徐將軍聽說重修皇覺寺,派卑職替他還願。”

朱元璋問:“還願?徐達還什麼願?”

千戶令士兵撬開大木箱,裡面是一個金燦燦的巨型鎏金香爐。千戶說:“徐將軍說,當年起事時,他盜走了寺中的銅香爐,打造兵器用了,他許過願,日後還一個新的,這個是鎏金的呢。”

朱元璋說:“他偷香爐,是我當內應,才偷得成的,難為他在打仗,還記得這件事。好吧,修好皇覺寺,就把這香爐放在大雄寶殿。”

千戶指揮士兵們把大香爐抬走了。

朱元璋正要離開伽藍殿,忽聽有人喊他,扭頭一看,只見鬚髮皤然的郭山甫從伽藍殿後的柏樹林中轉了出來,說了聲“恭迎王爺”。

朱元璋忙上前去要跪下磕頭。郭山甫擋住朱元璋,說:“如今你是王爺,我是草民,我可承受不起你的跪拜之禮呀。”

幾個人站在廢墟前看了一會兒,朱元璋說:“我朱元璋有今日,多虧兩個人,一是老泰山您,一個是我的師父佛性大師。我想,現在安定多了,我想接你們二位到金陵來。”

郭山甫卻表示他絕不受這種拘束,並且預言佛性大師也不會答應。

朱元璋說起要在原址上重修父母墓地,想請岳父代為操心。

郭山甫說他正是為此事而來,責無旁貸。既然光復了濠州,他就猜到朱元璋該回來了。

朱元璋說:“我常想,岳父為什麼不把這塊龍脈上的墳田留給自己家呢?”

郭山甫說:“不瞞你說,不是沒試過。”從前他看中這塊皇帝田後,把自己祖上的墳遷過來了,不上十天,天下暴雨,霹雷閃電,天晴之後去看,石頭都霹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