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細節,在有各種暗示的前提下,這樣的錯誤,並不難理解。
劉煜也瞬間明白背後之人的縝密計劃,只是對方到底想搞什麼陰謀,現在他還看不出來,但第一步,想來是想將《驚華錄》及其在士族寒門中的巨大影響力取而代之為《驚世錄》。畫骨先生是憑什麼擁有如此強大的號召力的,他們也想搶過來。
只是,這些人以為搞些媚俗的噱頭吸引一批人就真能如願以償,未免太過天真了。
“你不想就此說點什麼?”除了開頭的驚訝,劉煜竟然沒再有任何表示,盧君陌對此很不滿。難道他看不出來嗎,無論那雙眼睛,還是那顆滴淚痣,還是她青女的這個化名,難道他就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還是說,他早就看出來,只是由始至終就根本沒在乎過靜姝,無論她是死是活?
盧君陌胸腔劇烈起伏了數下,氣息很不順暢,王強與趙筠也看過來,眼中均有深淺不同的憤怒和怨念。
劉煜不鹹不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你們該不會認為這個青女是阿姝吧?”
一下被問中要害,三人盡皆一愣。
“露出如此明顯的標記,卻偏又戴張面具,還不與你們相認,你們覺得那是為什麼?”
“她自然有她的苦衷!”王強嘴硬。
“她的苦衷大概就是一旦與你們近距離接觸,便會徹底露餡兒。因為你們三人是最瞭解她脾性的人。”
“豫王,你不承認她是,可是因為問心有愧?”盧君陌毫不留情反駁。
劉煜沒再說話,因為,盧君陌這次真說對了,面對某人,他的確問心有愧
那廂,莫谷君讓小廝去叫門,大黃狗從趴臥突然坐起來,嚇得小廝退了一個臺階,踉蹌一下險些撞到青女。
這慫樣很丟千機閣的臉。
莫谷君親自上前,大黃狗盯著他,眼珠子一動不動,看了半晌,大概覺得此人有資格跨入漱玉齋,便往一側讓開,繼續盯著下面這些準備攻入它看守地的愚蠢人類。
圍觀百姓不甚唏噓,漱玉齋的狗都要成精了。
莫谷君敲響門,過了良久才有人來開門,門子還很給面子地打了個哈欠,說道:“今日休沐,漱玉齋歇業一日。”
“在下千機閣莫谷君,這是拜帖,勞煩送與你家掌櫃。”
門子瞟了一眼外面,神色依然冷漠,甚至還有些不屑,“這又是來踢館啊!你們稍等片刻。”說罷,門又被關上了。
“漱玉齋也太囂張了吧?”
“囂張怎麼了?自己要挖牆腳想踩著人上位還不準人怠慢你一下?”
於是,兩邊站隊的人突然就掐起來了,重演昨日在望月湖畔的熱鬧景象。
門子姍姍來遲,只是這次,一同來的還有李宓和宋軼。一看宋軼下撇的嘴角,顯然是不甘不願被人從床上拽起來的。
“你確定她眼屎擦乾淨了嗎?”孫朝紅問趙誠,有點恨鐵不成鋼。
趙誠答:“眼屎我是沒看見,但是她今日綰的髮髻左側遺漏了至少十根頭髮。”
孫朝紅一看,果然如此。這是連鏡子都沒照過吧。這對比千機閣這邊的光鮮亮麗繁華盛景,這邊實在樸素隨性得可以。
連李宓都忍不住丟給宋軼一個嫌棄的眼神:看看,看看人家青女穿的那叫一個仙姿綽約,你那寬鬆的衣袍是怎麼回事?最好看的小蠻腰呢?扭起來都擋風好不?
宋軼似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形象上的落差,反而將視線在李宓和莫谷君身上轉換了幾個來回:看看,看看人家那才叫書齋掌櫃,儒雅風流,關鍵是臉長得好看。
宋軼不是很有誠意地提提精神,道:“你們是來挑戰的?挑戰什麼?籌碼是什麼?”
既然是宋軼啟口,千機閣這邊,莫谷君自動退下,青女上前一步,禮數周到地拱手一揖,道:“畫骨先生,我們自然是不敢望其項背的,聽聞宋先生繼承了畫骨先生衣缽,若是宋先生能夠代替畫骨先生的話,我等榮幸之至!”
“師父他老人家不問塵俗事,世間紛爭,身為弟子理應為他代勞。”
千機閣要的就是這句話。
“籌碼是,若千機閣輸了,不寫《驚世錄》,相應的漱玉齋若輸了,我等是晚輩,自然不敢請漱玉齋不寫《驚華錄》,只是若《驚世錄》寫的傳記,出的榜單中人,《驚華錄》便不能再寫再排?如何?”
看似千機閣做出了讓步,但這個讓步卻是很虛的,它若誰都要寫誰的榜單都要排,那《驚華錄》便被架空了,名存實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