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可的大腦,嗡地一聲,瞬時一片空白。
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愣愣地看著眼前新鮮出爐的離婚證,一動不動,整個人宛若雕像一般。
啊……
他不是路過,而是專程給她送離婚證來了。
嗯,他這麼“體貼”,她是不是應該謝謝他八輩兒祖宗呢?
昨天籤的離婚協議,今天就把離婚證辦好了,六阿哥果然名不虛傳,辦事效率夠高的啊!
魏可在心裡冷笑連連。
這婚,一直以來是她想要離的,可現在終於離掉了,她卻又覺得心裡格外不是滋味。
為什麼呢?
因為她有種好像自己被甩了的感覺。
他口口聲聲說死也不會跟她離婚,可現在卻比她還迫不及待,這不得不讓她懷疑,或許一直以來最想離婚的那個人根本就是他自己!
這一瞬,魏可胸腔裡湧動著的憤怒,似乎比傷心還多……
看著眼前刺目的紅,在短暫的怔愣之後,她回過神來。
勾唇,淺笑,魏可抬手接過離婚證像寶貝似的攥在手裡,然後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嚴楚斐,生疏而禮貌地向他道謝,“有勞嚴先生了!”
見她竟然還笑得出來,嚴楚斐很生氣。
他危險地半眯著猩紅的雙眸,眼底寒光四溢,極冷極冷地看著她淺笑嫣然的小臉,陰冷切齒,“魏可,從此你我各不相干,開心了嗎?”
“跟嚴先生與前女友舊情復燃比起來,我自然是沒你開心的!”魏可立馬反唇相譏,笑得越發明媚照人。
嚴楚斐冷笑,意味深長地將她上下狠狠打量了一番,“是嗎?可我怎麼覺得你也不差啊!”
他在暗諷她昨晚的夜不歸宿……她懂。
他既然能在一早等在何教官的樓下,便足以說明他已經知道她昨晚住在何教官家裡了,再則她現在穿的都是何教官的衣服,還真是讓人想不誤會都難。
不過又有什麼關係呢?
誤會就誤會吧,她無所謂!
反正離婚證已經在手,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誰也管不著誰!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有何不可?”魏可挺直背脊,昂首挺胸地睥睨著他,輕蔑冷嗤。
他都可以讓莫念嬌倒在他的懷裡哭,她又憑什麼不可以在何教官的家裡留宿?
若要認真算,他和莫念嬌可是有肢體接觸的,而她雖在何教官的家裡留宿但睡的可是客房,對比之下,誰更過分?
他還敢給她擺出一臉“你是D婦”的表情?
明明他才是個渣好麼!
賊喊捉賊,臭不要臉!
嚴楚斐氣得要炸。
狠狠磨牙,他渾身戾氣深重,微微俯首湊近她的冷若冰霜的臉龐,切齒警告,“魏可,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做十五還是三十,任性之前別忘了你肚子裡有我的孩子!”
“你錯了嚴先生,這個孩子不是你的,是我的!”魏可黛眉一蹙,臉色變得格外嚴肅,立馬糾正他。
聞言,嚴楚斐冷笑譏諷,“沒我你能有?你雌雄同體可以自己受孕?”
“是你的種又怎樣?他(她)終究只會叫別人爸爸。”魏可微仰著小臉望著他,不怒反笑,嬌滴滴的語調,說出來的話卻氣死人不償命。
“你敢!!”嚴楚斐的臉色果然瞬間凍結成冰,睜圓了猩紅的雙眼,惡狠狠地瞪著她。
“我有何不敢?”魏可微挑眉尾,勾著紅唇笑靨如花,無畏無懼地慵懶輕哼。
同時她舉起手對他搖了搖手裡的離婚證,表示他們現在已經毫無關係,一臉“姐就算馬上改嫁你丫也管不著”的囂張表情。
“那就試試!”嚴楚斐氣得頭昏眼花,從齒縫裡陰森吐字。
“試試就試試!”她滿不在乎地撇嘴聳肩,對他的威脅根本不放在眼裡。
氣氛,僵到谷底。
不甘示弱地互瞪了半晌,魏可率先打破沉默。
揚了揚手裡的離婚證,她特別“誠懇”地說:“再次感謝嚴先生能把這個親自送來,夫妻一場,好聚好散,我還是祝願你和前女友有情人終成眷屬,再見!”說完之後,在他兇狠的瞪視中,她噙著笑靨再一字一頓地補上一句,“再、也、不、見!!”
說完,她無視他鐵青的臉,從他身邊徑直走過。
與嚴太太的這場對戰,嚴楚斐覺得自己簡直是輸得一敗塗地。
親自拿離婚證過來給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