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對他特別放心。
嚴甯在對遲勳微笑的時候,心裡則忍不住感慨,這個男人又帥又體貼,以後誰做了他的妻子肯定幸福死了。
遲勳眉梢帶笑,對嚴甯輕輕搖了搖頭,表示不用謝。
兩人這副“眉來眼去”的互動,看在嚴楚斐和霍冬眼中,都不由有些心驚肉跳。
“遲勳,你是保鏢,不是保姆!”嚴楚斐斜睨了遲勳一眼,淡淡的語調飽含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提醒。
遲勳情商高,智商也不低,自然聽懂了嚴楚斐的話中話。
他抬眸看向嚴楚斐,一臉坦蕩地微笑道:“舉手之勞而已,六少不用想得太複雜!”
遲勳已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嚴楚斐也好再多說什麼。
默了默,嚴楚斐睨著正大快朵頤的妹妹,“七仔!”
“嗯。”嚴甯端起牛奶喝了一口,順便不冷不熱地應了一聲。
“你準備就這樣一直混下去嗎?”嚴楚斐眼底泛著一抹恨鐵不成鋼的無奈和氣惱,語氣稍顯嚴厲地問道。
嚴甯微微一怔,然後放下牛奶,歪著頭看向哥哥,“不然咧?”
“你就不想做點什麼嗎?”嚴楚斐皺眉。
做點什麼?
做什麼?
不!她什麼都不想做,她只想這樣混吃等死地過下去就好。
她已經看清了,也已經認命了,反正她這輩子就是倒黴的命,她想要的統統都得不到,所以她努力有什麼用?
她懶得努力!
與其拼死拼活地努力表現自己得到的是一盆又一盆的冷水,那她還不如省點力氣吃飽喝足做只胸無大志的懶蟲。
“不想!”嚴甯低頭,繼續吃飯。
她回答得乾脆又果斷,氣得本是假裝生氣的嚴楚斐頓時真的生氣了。
“你這是立志要當一輩子米蟲?”嚴楚斐的臉色冷了下來。
“有何不可?!”嚴甯態度散漫,根本不把哥哥的怒氣放心上。
“你就不想充實自己嗎?”
“我覺得我這樣挺好的,不需要充實。”
嚴楚斐氣急敗壞,騰地坐直了身,瞪著妹妹,“你還不需要充實?你連大學都沒念完你丟不丟人?!”
“我丟人的何止是大學沒讀完,我丟人的地方多了去了,你若真這麼看不慣我以後可以別回來,或者——”嚴甯一邊慵懶嬌嗲,一邊再次抬頭,小臉佈滿冰霜,噙著冷冷的笑看著哥哥,在微微停頓之後,接著說道:“你讓四叔把我攆出去也成!”
“嚴甯!!”嚴楚斐震怒。
啪!
“怎樣!!”
嚴甯一巴掌把勺子狠狠拍在茶几上,力道之大,有種茶几都快被她震碎的感覺。她不甘示弱,伸長了脖子與哥哥對吼。
兄妹倆的分貝同樣高亢,互瞪著彼此,彷彿他們不是相親相愛的兄妹,而是積怨已久的仇人。
此刻嚴甯的臉色有多冷,心就有多痛,她覺得自己真是活得太失敗太狼狽了。
還不如死了的好!
死了一了百了,就再也不會有人嫌棄她了。
她想不通,想不通自己到底是什麼轉世的?為什麼這輩子人人都討厭她、挑剔她、看不慣她?
為什麼?!
這一刻,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火藥味,一點就著。
在嚴甯拍桌之後,遲勳又去了廚房。
見到嚴楚斐和嚴甯槓上了,霍冬暗暗著急。
四爺在樓上,若是聽到他們兄妹吵架,估計兩人都逃不了責罰。
六少皮厚肉糙什麼都捱得住,可她呢?就她現在這副憔悴柔弱的樣子,哪能受得住罰?
很快,遲勳拿著抹布回到客廳,徑直朝著茶几走來。
剛才嚴甯一怒之下將舀了一勺飯還沒來得及塞嘴裡的勺子狠狠拍在茶几上,一勺子炒飯灑得一茶几都是。
在緊繃壓抑的氣氛中,遲勳有條不紊地收拾著茶几上的狼藉,淡定從容的樣子彷彿沒看見嚴家兄妹在吵架一般。
嚴甯滿心懊惱,轉頭看向遲勳,很勉強地對他扯了扯嘴角,對他投以歉意的苦笑。
自己的任性,又給無辜的人增加了麻煩,她真的很沮喪。
接收到她飽含歉意的笑容,遲勳唇角輕勾,對她回以微笑。
那笑,溫和而充滿善意,不是嘲笑,不是鄙視,反倒像是安慰和理解……
嚴甯慌忙低頭,掩飾著自己突然泛紅的雙眼,心裡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