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撒嬌發嗲,而是歪著臉沉默地看著車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
誰也沒有說話,一路沉默到家。
她沒有問他有沒有向四叔打她的小報告,雖然她很想問,可終究是不敢問出口。
半個小時後,他們回到了嚴家。
車剛停穩,她就推開車門下了車,拉開後座的車門,把裡面的兩袋東西拎出來,然後一言不發往屋裡走。
霍冬正要下車拎東西的,卻見她先一步把袋子拎走了,他擰眉看她。
她卻像是感覺不到他投射過去的目光一般,看都沒看他一眼,拎著兩大袋徑直往屋裡走去。
其實她的腳踝是有傷的,只是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嚴重,但走起路來還是有點疼的。
現在拎著兩袋東西,感覺更疼了點……
但這點痛,她可以忍!
用力吸了吸鼻子,強忍著心裡的酸澀,她邊走邊對自己說,嚴甯,這些年來你不依靠任何人不也活得好好的麼,所以何必非要想著依靠誰呢?既然人家不喜歡你,你又何必非要腆著臉往上湊呢?
算了吧,沒人愛你你不還有自己麼,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心疼你,你可以自己心疼自己啊……
雙眼迅速溢滿水霧,她緊緊攥著手裡的袋子,加快腳步往屋裡走去。
霍冬狠狠擰眉,看著疾步走在漫天飛雪裡那略顯僵硬的纖瘦身影,本就不痛快的心,更不痛快了。
怎麼?她還有臉跟他生氣?
滿心煩躁,呯地一聲狠狠拉上車門,他從兜裡拿出香菸,抽出一根叼在嘴裡,一邊點火一邊在心裡咒罵了聲“見鬼”。
明明覺得自己沒錯,可這會兒看著她落寞孤寂的身影走在紛飛的大雪裡,他竟不由自主地反省起來,自己剛才對她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太重了……
……
嚴甯心情很不好。
從上午回到嚴家,她就徑直上樓,回了房倒頭就睡。
期間,阿姨有上樓叫她吃午飯和晚飯,都被她口齒不清的一聲“不想吃”給打發走了。
她矇頭大睡,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肚子咕嚕咕嚕像打雷似的,才把她徹底吵醒過來。
睜眼一看,窗外已經漆黑一片。
開啟*頭燈,看了眼*頭櫃上的小鬧鐘,發現已經凌晨一點了。
她竟睡了十幾個小時。
咕嚕咕嚕……
肚子持續不斷地嚷著叫著。
她揉著不停抗議的肚子,蹙著眉緩緩坐起身,下*趿上拖鞋往房外走去。
一天滴水未進,她好像已經餓到了極限,不止渾身無力,甚至還有點冒虛汗了。
扶著牆下樓,她徑直朝著廚房走去。
她快餓死了,得先找點東西吃。
進入廚房,開啟燈,她越過冰箱走向小吧檯。
冰箱裡的東西是冷的,不能吃,所以她只能去看看小吧檯上有沒有晚餐剩下的食物。
有兩個已經冷掉的饅頭。
她一手抓一個,然後把先抓起的那一個往嘴裡塞。
突然,一道黑影出現在廚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