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命搖頭。
只敢頭動,身子不敢動,就怕一不小心把自己搖下去了。
“真乖!”嚴甯微笑表揚,然後抿抿唇,大發慈悲地說:“行,你可以說話了。”
“你你……你什麼人啊?你這樣做是犯法的……”李公子的聲音顫抖得如風中落葉,且帶著哭意。
什麼人?
犯法?
嚴甯笑得越發甜膩,抿唇不語。
李公子不敢亂動,很辛苦地轉動目光看看嚴甯,又看看抓住自己腳踝一言不發的霍冬。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惹上了什麼人,但隱約已經意識到,自己麻煩大了……
陽臺動靜這麼大,他的慘叫聲如此淒厲,酒會里的人肯定都知道他此刻的處境,可是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救他。
這便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眼前的一男一女,不該惹。
李公子心驚又疑惑,這個年輕冷豔的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嚴、嚴小姐,咱、咱有話好好說成麼?你你……你先讓他把我拉上去成麼?”李公子害怕得舌頭打結,對嚴甯苦苦哀求。
“不成。”嚴甯輕輕搖頭,笑得純真無邪。
李公子終於再也受不了了,崩潰哭喊,“我我我、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我再也不敢了,對不起嚴小姐,你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吧……”
嚴甯拎了拎裙襬,然後不太雅觀地蹲下來,像個頑皮的孩子般笑米米地看著涕淚縱橫的李公子,媚聲嬌嗲,“你錯啦?”
她蹲姿雖然不太雅觀,但裙襬拖地,並不會走光,那大大咧咧的模樣不止不難看,還多了一絲率真和俏皮。
“嗯嗯嗯!我錯了我錯了!!”李公子哇哇大叫,點頭如搗蒜。
嚴甯像個蹲在地上看螞蟻搬家的小姑娘,噙著笑漫不經心地問:“錯哪兒了?”
“我……”李公子恐慌遲疑,欲言又止,“我不該……”
“不該什麼?”
“我不該說帶你出去喝酒……”李公子後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如果他沒有舌頭,就不會說那些帶著調、戲意味的話,那樣也就不會得罪眼前這個喪心病狂的小魔女。
“還有嗎?”她保持微笑,很有耐心地問。
李公子聲音越來越小,“我不該邀請你參觀總統套房……啊……”
可就算他的聲音幾不可聞,依舊被霍冬聽了個清清楚楚。
所以“總統套房”四個字一出口,李公子的腳踝頓時傳來一陣劇痛,骨頭像是快要被捏碎了一般……
鑑於李公子叫得那麼悽慘,嚴甯抬眸淡淡瞟了霍冬一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是從他衝到陽臺來救她的那刻到現在,她看他的第一眼。
她的眼神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冷淡!
嗯,他與她,走到今時今日,不止他對她冷淡,現在她對他也已變得冷淡。
霍冬表面如常,冷峻的臉龐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可他的心,此刻卻充滿了懊惱……
他不是故意要捏李公子,而是在乍然聽到“總統套房”四個字時,他的手不由自主地用了力……
從那天她打了他,他們就一直沒有再說過話。她像是真的對他死了心,不止不再纏著他,還很爽快地答應了六少的安排。
來C市!
他是她的貼身保鏢,自然得跟著來。
對於他的跟隨,她不置可否,彷彿他跟不跟來對她來說都已無所謂。
他們開始很有默契地疏離對方……
昨天在餐廳,他沒有跟上去,而是選擇在車裡默默等候。
對於他的選擇,她什麼也沒說,甚至連眼神都沒有給他一個。
今天來參加酒會,她親暱地挽著鬱凌恆的手臂,在進電梯之前,她對身後相隔幾米的他頭也不回地揮了下手……
示意他不用跟著進電梯了。
她的意思是,別打擾她與鬱家大少爺的相處。
她終於像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了。
而他,也終於像個正常的保鏢了。
他該如釋重負,可心裡卻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輕鬆……
那天,他故意說了那句不可饒恕的話……
他容不得別人打他的臉,可他讓她打了,因為他知道,那是他應該受的!
他傷了她的心,她打了他的臉,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