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
不是那些午夜夢迴難以排解的幻覺,也不是那些相思成疾難以割捨的痴想,他們真的,在有生之年又重逢了。
以一種萬萬沒料到的形式,重逢了!
分別二十多年,本以為這一生都不會有交集的人,就這樣毫無預兆地站在了對方面前,到底是命中註定,還是宿命難違?
突覺心痛如絞,歐晴雙眼一紅,手中的畫筆,掉落在地……
……
“怎麼了?是不是我媽媽的病情有反覆?你不是說她已經痊癒了嗎?怎麼——”
一進去安文澤的辦公室,雲裳就急不可耐地問道,眼底滿是擔憂。
“阿姨沒事啊,我有說阿姨有事嗎?”安文澤微挑眉尾,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
“……”雲裳一怔,眨了眨眼,也有些懵了,“我媽媽沒事?”
可是剛剛他那副樣子,分明是在暗示什麼啊,難道是她關心則亂會錯意了?
安文澤搖頭,失笑道: “沒啊,阿姨的狀態很好,只要保持心情開朗是不會再復發的,你不用這樣草木皆兵!”
聞言,雲裳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迴歸原處,大大地鬆了口氣。
“我媽沒事你叫我來你辦公室幹嗎啊?”雲裳蹙著眉,沒好氣地輕叫道。
真是的,嚇死她了好麼!
“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叫你來我的辦公室就一定是阿姨的事呢?”安文澤邊說邊走向辦公桌,佯裝哭笑不得地反問她。
雲裳啞口無言。
用力抿了抿唇,她心裡記掛著媽媽,沒心情跟他廢話,點頭表示認輸,“好吧!那你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呃……那個……”安文澤眉頭微擰,抬手撓了撓額頭,欲言又止。
“嗯?”
“我……”
雲裳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忍無可忍地說:“麻煩你痛快點好嗎?我要去陪我媽媽。”
他這樣支支吾吾的到底還說不說了?還能不能有點大老爺們的樣子?!乾脆點果斷點行不行?!
“雲裳,你別用這副母雞護小雞的態度對阿姨,你這樣會讓她有心理壓力的,你應該儘量讓她自立自強,不然她永遠都學不會獨立。”安文澤意味深長地勸道。
“她有我,不需要獨立!”雲裳一邊語氣強勢地說道,一邊朝著窗戶走去。
從窗戶的位置看出去,應該可以看到媽媽所在的那棟樓。
安文澤不贊同,“雲裳,不是我說你,你這種想法是不對——”
“安醫生,你到底有沒有事啊?”雲裳黛眉微蹙,突然轉頭目光銳利地盯著安文澤,狐疑地問。
今天安醫生怎麼這麼多話啊?
在她的印象中,他們之間好像不算很熟吧……
安文澤愣了一下,但立馬就反應過來,用力點頭,臉不紅氣不喘地說:“當然有啊!”
“那就說事兒啊!”雲裳輕叫,語氣裡有著一抹難以掩飾的不耐。
媽媽一個人她真的不放心,她心裡貓抓似的著急死了,所以別再浪費她的時間了好麼!
看她一臉不耐,知道再不“說事兒”就留不住她了,安文澤沒轍,只能把自己的私事拿出來說。
“其實是這樣的……我呢,想請你幫個忙……”他摸摸鼻子,有些難為情地吶吶。
“什麼忙?”她斜眼瞅他。
“那個,我最近跟娃娃鬧了點小矛盾……”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有點勉強。
“然後?”雲裳挑眉。
“我想請你幫我跟娃娃說說好話。”
雲裳沒有貿然答應,而是淡淡問道:“你做了什麼?”
“這個……我不知道該怎麼說。”安文澤撓了撓頭,一臉苦惱。
看他這麼墨跡,雲裳徹底沒耐心了,邊說邊走,“那就等你想好了再告訴我吧,我先去找我媽——”
“唉你別走啊!”安文澤立馬伸手攔住她的去路,急急說道:“我說我說,我說還不成麼?!”
看著他這副急切的模樣,雲裳心裡莫名泛起一絲怪異的感覺……
她看了看他,又轉眸看了看窗戶……
安醫生今天很可疑。
“說吧!”她一邊應著,一邊又狀似隨意地回到窗邊,銳利的眸光若有似無地朝著媽媽所在的那棟樓瞟去。
安文澤雙手揣在白大褂的口袋裡,懶懶地靠坐在辦公桌邊,俊臉一片愁雲慘霧,無奈地嘆氣道:“前幾天醫院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