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確定四下無人之後,嚴甯迅速閃進廚房裡。
“霍冬。”
她一邊小心翼翼地關上玻璃推拉門,一邊壓低聲音小聲喚他。
霍冬正站在飲水機前倒水喝,聽到動靜,轉頭向她看去。
他沒說話,看著她的目光淡漠而深沉。
“你跟我哥去哪兒了?”她一個箭步衝到他面前,眨巴著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他佈滿冷漠的俊臉,緊張又焦急地問。
從哥哥進入四叔的書房那刻,她的心就一直很不安,在樓下猶豫了很久,正想上樓去偷聽他們在說什麼時,卻看到哥哥和霍冬已經往樓下而來。
她心裡一慌,竟不由自主地跑到洗衣房裡去躲了起來。
然後便聽見哥哥邀霍冬喝酒,再然後就看到哥哥開著他那囂張霸氣的改裝越野離開了嚴家。
明明在遭遇了一場驚險之後她累極倦極,可一想到此刻哥哥不知道正和霍冬說些什麼她就了無睡意,在煎熬中等待了三個小時之後,才終於等到他們回來。
她很擔心,擔心哥哥會刁難霍冬。
霍冬是那麼驕傲的一個男人,她害怕因為自己的關係而讓他遭受屈辱……
她更害怕他會在遭受羞辱之後對她避之唯恐不及。
“喝酒。”面對她焦急的詢問,霍冬淡淡吐出兩字,冷酷的模樣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他跟你說什麼了?”嚴甯急切追問。
“沒什麼。”
“不可能!”嚴甯不信,自己哥哥什麼德行她非常瞭解,哥哥不可能無緣無故叫他去喝酒,一定是說了什麼的。
然而,還不待她繼續問下去,卻見他突然從褲袋裡掏出一個小紙盒遞給她。
紙盒上印著“毓婷”兩個大字……
嚴甯一震,被盒子上的兩個字狠狠刺痛了雙眼,還有心……
“什麼?”她抬眸看他,明知故問,故作輕鬆地勾起一抹笑,攥緊雙手背在身後,不接。
他看著她,不語。
面對他冷漠無情的目光,她裝不下去了,極盡勉強地扯了扯嘴角,澀澀一笑,“不用啦,你又沒放裡面……”
嗯,在巖洞裡的那兩天,他要了她很多次,但每一次,都沒有放在她的身體裡。
“以防萬一!”他冷冷吐字,對她那委屈隱忍的模樣無動於衷。
她明明很傷心,卻在強裝無所謂……他知道。
其實嚴甯倒並沒想要懷個孩子來做籌碼,可他這樣的舉動,著實把她狠狠傷了一把……
她不敢奢望他會衝破一切障礙對她負責,但回來的第一件事卻是給她一盒緊急避、孕、藥……
他難道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太殘忍了嗎?
他的“以防萬一”,不過就是想要絕她的後路,她懂!
不知是痛狠了還是氣瘋了,她二話不說就將藥盒從他手裡奪過來,垂眸,掩飾著自己已經泛紅的雙眼,掩飾著自己的傷心和憤怒……
她顫抖著手,狠狠撕開藥盒,掰下一顆藥就放進嘴裡。
一杯水,適時遞到她面前。
他的“體貼”,讓她心痛難當。終究是難忍心中的怨憤,她抬眸,紅著眼冷冷看著他。
霍冬神色冷漠,對她哀怨的目光視若無睹,見她不接水杯,眸色一沉,直接把水杯遞到她的嘴邊,親自喂她喝水。
說好聽點是“喂”,可在嚴甯看來,這根本就是強“灌”……
水入口,她本能地吞嚥,苦澀的藥片流入咽喉……
直到確定她已經把藥嚥下去後,他才把水杯從她嘴邊移開。
口中還殘留著藥片的苦澀滋味,可對嚴甯來說,嘴裡的這點苦跟心裡的苦澀比起來,簡直是微不足道。
他把水杯撤開,她立馬又掰下一顆藥要往嘴裡放……
“幹什麼?”霍冬沉喝一聲,眼明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手裡的藥片狠狠奪走。
“吃兩顆啊,更保險!”她笑靨如花地望著他,故意嬌嗲,賭氣地說道。
嗯,她就是這麼沒出息,被他如初傷害卻捨不得給他狠狠一巴掌,只能以傷害自己的方式向他做出抗議。
霍冬臉如玄鐵,極冷極冷地瞪著她。
這種藥,本就很傷身,她還要一次吃兩粒?
她就這麼喜歡跟自己過不去嗎?還是跟自己的身體有仇啊?她到底懂不懂什麼叫愛惜自己?!
越想越氣,他倏地一把將她手裡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