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罷休,將她擁在懷裡一同沉沉睡去。
嚴甯的精力被力大無窮的男人榨得一滴不剩,又困又累,恨不得一覺睡到天荒地老。
真的是……累死她了!
雖然明明用力的是他!
迷迷糊糊中,感覺額頭有點癢,將她從香甜的睡夢中擾醒了過來。
她緩緩睜開雙眼,即看到一根修長卻略顯粗糲的食指正在輕輕撥開她散落在額前的髮絲……
“嗨,早。”
她抬眸看他,一邊對他巧笑嫣然,一邊輕掩著紅唇打了個哈欠,慵懶甜膩的聲音因剛睡醒而有些沙啞,特別好聽。
光是聽她這樣的聲音,就能讓他心猿意馬……
“不早了,再過一會兒天又要黑了。”他淡淡吐字,言辭間隱隱帶著一絲調侃的意味。
她真能睡,像只小豬似的。
嚴甯輕輕動了動身子,卻立馬齜牙咧齒。
唉呀媽呀!
好痛啊!
那股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痠痛,讓她難受得想去死一死。
臉頰微燙,她有些窘迫,輕咬著紅唇默默調整呼吸。
眸光隨意流轉,看到八戒正孤單單地捲縮在一米開外的角落裡,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八戒,來麻麻這裡。”她噙著笑,朝八戒伸出手。
八戒立馬精神抖擻地跳起來,朝她蹦躂過來。
哪知——
“走開!”
八戒還沒跳到嚴甯面前,就被霍冬冷颼颼的兩個字給嚇得立馬調頭跳回自己剛才的臨時窩巢裡。
躲起來。
嚴甯轉眸看著一臉冰霜的男人,不解又好笑,“你兇它幹嗎啊?人家招你惹你了?”
“叫你別跟它那麼親近,聽不懂是不是?”他不悅地剜她一眼,沒好氣地喝道。
她咧嘴笑,無奈嬌嗔,“知道啦知道啦,你溫柔點說話我也是聽得懂的。”
他依然冷著臉。
嚴甯看向洞口,看到有陽光,微微驚訝,“呀,雨停了啊?”
“嗯。”他默了兩秒,才淡淡應道。
其實嚴甯一問完,就後悔了。
雨停了,就代表著他們將要離開這裡了,而一旦離開了這裡,各種困擾和阻礙便會紛沓而來……
美夢,就要醒了……
可既然這個話題已經開了頭,再怎麼逃避也是於事無補。嚴甯扯動嘴角,依舊若無其事地微笑,儘可能地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愜意,“啥時候停的?”
她將下巴擱在他的胸膛上,望著從外面灑射進來的縷縷陽光,眸光無奈而憂傷。
巖洞裡,條件艱苦而惡劣,嚴甯面板細嫩,受不了乾草的粗糲,所以在結束後,她累得一動也不能動,是他幫她把衣服穿好,不讓乾草傷著她。
然後嚴甯發現,自己身上穿的已經不再是他的白襯衣,而是自己的薄毛衣……
他們穿回了各自的衣服,也就是說,他已經做好回去的準備……
嚴甯的眼底哀傷蔓延,她連忙微微垂下眼瞼,不讓他看見。
“三個小時前。”他答。
他的聲音有些沉悶,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憂傷,似不捨……
嚴甯抬眸看他,深深看著,一瞬不瞬。
既然三個小時前就已經停了雨,他為什麼到現在才“叫”醒她?
是不是在他心裡,也並非是她想象中那麼迫不及待地想回去?
其實他……也想與她多呆一會兒?
想到有這種可能性,她的唇角忍不住微微勾起,滿心歡喜。
哪怕只是她的胡亂猜測,並未得到證實,她也覺得很開心。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大響,由遠至近,然後又漸漸遠去……
“什麼聲音?”嚴甯一時沒反應過來,蹙眉問道。
霍冬沒說話,眸色複雜。
目光觸及他稍顯凝重的臉色,她心臟一緊,頓時明白那巨大的聲響是怎麼來的了。
直升機!
是直升機低空盤旋的聲音……
毫無疑問,是她哥哥來找他們了。
這個意識傳達至腦海,她的心,狠狠一抽。
該來的,終究會來……
“該起來了。”
他的聲音,在她頭頂輕輕響起,殘忍地提醒著她,同時也提醒著自己。
提醒自己,別再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