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服脫給你穿,可好?”甄慶明擦掉腦門上的汗水,邊打扇子邊問。
趙一鵬頓時語塞,看著從遠處走來的人,跳著說,“大人,大人,李豐收,李豐收——”
“閉嘴!”熱的從心裡冒火的甄大人分外想念三郎的酸梅湯,他都沒好好品嚐,“本官還說兇手是你,你認麼?”
“我。。。。。。”趙一鵬想一下,“我不是,我那天在店裡,天黑才回來。”
“那你咋知道李豐收那天不在忙?”甄慶明瞪著他,面無表情的問,“誰給你說人是李豐收殺的?狀子又是誰寫的?”
“狀子,狀子是我請街上代寫書信的人寫的。”甄慶明連著斷幾個案子,件件條理清明,百信心服口服,加上他平時很低調,從不擾民,出現在百姓面前也都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桃源縣的縣民暗地裡稱他是‘冷麵青天大老爺’。
趙一鵬被冷麵縣令看的渾身一哆嗦,“這,這不能怪草民,誰讓他李豐收看到我妻子就繞道走,也不知道我妻子何時得罪了他,他居然敢蠱惑我爹孃,讓我休妻!哼,別看他長得人模狗樣,陰險著呢。”
“本官怎麼覺得最陰險的是人模狗樣的你?”甄慶明盯著他繼續說,“你沒有證據,全憑臆想就斷定人家是兇手,如果今天來的是個糊塗官,就憑這張狀子,你有可能害了一個無辜的人一輩子!”
“他一點也不無辜。”趙一鵬嘟囔一句。甄慶明怒了,“再讓本官聽到一句,本官先把你押回衙門!”
此言一出,甄大人的耳朵清淨了,坐在門口看著衙役向街坊取證,完事後二話不說帶人離開。
趙一鵬想攔著,甄慶明冷冷睨他一眼,登時停住腳步。
“少爺,我們現在回縣衙麼?”東來問。
“你帶人去查一下趙婆子和李豐收,再向趙一鵬的父母瞭解一下情況。”甄慶明說完就讓他們各忙各的去,自個走到三郎家裡。
兩人之間近了一步,三郎關心起他來便不再拐彎抹角,見他坐在樹下沉思不語,洗掉手上的面米分走上去,“這是什麼?”指著他面前的一疊紙。
“趙一鵬鄰居的證言。”甄慶明邊看邊說,“據說他妻子是個美人兒,趙一鵬非常疼愛她,自從李萍兒嫁到他家,別說操持家務了,趙一鵬連飯也不捨得讓她做,一度惹得趙家父母向街坊四鄰抱怨,娶個兒媳婦像娶個祖宗,中看不中用要她幹啥。由於趙一鵬護的緊,連帶著他們很不待見趙一鵬。”
“這麼說來,兇手不一定是李豐收?”東寶脫口而出。
三郎好奇,“李豐收又是怎麼回事?”
“別胡說!”甄慶明瞪東寶一眼,“李豐收是街上李家木器的少東家,年紀輕輕,一手木器活比他店裡的大師傅還好。李家木器行對面便是趙家的雜貨鋪子,而李豐收自小便是‘別人家的孩子’,偏偏兩家又住得近,整日低頭不見抬頭見,趙父趙母最喜歡拿趙一鵬和他比較,以致於趙一鵬看他非常不順眼。兩人的關係惡化到,有李豐收地方沒有趙一鵬,有趙一鵬的地方李豐收直接無視他。”
“那也不能冤枉人家殺人啊。”三郎無語,“就趙一鵬這度量,難怪他爹孃不待見他。”
“所以我見他咬著李豐收不放,就沒搭理他。”甄慶明道,“李萍兒失蹤三天,按照常理,她遇害的可能性比較大,但也不能因此斷定她被人殺了。”
“那現在怎麼辦?吃飯麼?”三郎問。
甄慶明聽得這話粲然一笑,“從現在所瞭解到的情況來看,李豐收是兇手的可能性非常小,當務之急是要查清,趙李萍兒從趙婆子家裡出來後去了哪裡,她有沒有什麼仇人,非常不喜歡力李萍兒的這些人有沒有不在場證據。”說著忍不住搖頭,“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真夠麻煩的。”話是這樣說,依舊和三郎一起走進灶房,等他吃好飯,東來才回來。
又是一疊資料,偏偏天氣熱的人汗如雨下,三伏酷暑,甄大人心裡好大火,“三郎,弄塊冰。”
“去小五房裡吧。”小五房間裡有書桌,而三個孩紙正在樹下揮扇子,看到三郎點頭,忽而跑到房間裡。
三郎皺眉,“熱天還沒過去一半,天天用冰解暑,冰裡寒氣那麼重,時間長了他們受得了麼?”
“沒事,阿琛以前每年夏天要用一個月的冰,三伏天過後,我爹都會請御醫給家裡人檢查身體。”房間裡漸漸涼了,甄慶明終於能靜下心來分析案情,“趙家父母到現在依舊毫不掩飾對兒媳的不喜,還說如果李萍兒就此消失再好不過,等上兩年,趙一鵬斷了念想,他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