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就悄悄落地。
陶思國的面門像貼了一個饅頭,不紅不腫軟鼓囊囊的一個大包,就是疼,陶思國只顧疼得吸熘。
周氏不幹了,拿出和雨春撒潑的勁頭兒:“你這個老頭是哪來的,我們家的丫頭可是留著賣錢的,你奪了她的清白,賣不上價錢,可得你賠!……唔……
周氏還有下句沒說出,嘴裡進了條香噴噴的炸魚,周氏剛舔到味道,狂喜還沒有綻放,就聽著她嘴裡……不會說話只有嗚嗚,是疼得嗚嗚,好像喉嚨裡的小舌頭掉了?不會說話了,從此後周氏會不會再罵人費勁,這樣的懲罰還不夠受的嗎?
柴老心裡怒,面色平靜,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柴老用得極妙,你打人,就剁你的手,你罵人就割你的舌頭,打官司到公堂,柴老也不會認罪,沒用武器,沒打沒罵,給你條魚吃,你就賴上人家,是不是有點兒不道義。
周氏的舌頭不會動,魚也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裡邊的小舌頭受了傷,血只有往肚裡流,這叫打破牙齒和血吞,那才叫憋氣,話說不出來,嗚嗚著嗓子就疼得受不了。
吳氏已經拉了甄寡婦、李寡婦來看熱鬧,有嘴快的孩子一嚷嚷,村子就那麼小,很快家家都聽說了,全都來看熱鬧。
見陶思國的滿臉包,周氏的啞巴語,來的晚點的不恥下問,來的早點的議論紛紛,隨著陶思國一起進來的,看了個全戲,有人一問,先來的人就說:“誰知道幹什麼來了,進屋就打人,那個老頭就扔了幾條魚,他們就這樣了,是不是中了邪?”
一個趕緊接話,表示自己的聰明:“就是那麼小的一個小魚兒能打壞人那才是瞎說,我看就是中邪。”
“嗡嗡嗡……”就像一群蜂,議論聲,譏笑聲。
吳氏樂個夠嗆,把陶家人都打趴下才好,就不敢登門了。
甄寡婦只顧瞅一片大房子,心裡暗暗可惜,這個丫頭怎麼不早生幾年,我那幾兩銀子花到陶家也不冤,這丫頭能掙錢,興許有錢好好治治,兒子還不會死。
誰不為自己的利益想,李寡婦也是一派的悲觀:看人家這丫頭多厲害,能脫離父母的掌控,逃脫被賣的命運,自己賺錢蓋了大房子,把壞命變成了好命。
可憐自己被父母賣掉都不會一點兒抗爭,如今被惡婆婆掌控,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一點反抗惡婆婆的勇氣都沒有。
想著,李寡婦潸然淚下。
有人怪異的看著李寡婦,就在心裡鄙夷上了:李寡婦真是個怯懦無知的爛好人,連周氏這樣歹毒的潑婦她也可憐,這是天報周氏,誰叫她整天撒潑折騰那可憐的小姑子,每回找小姑子的那麻煩都是她出出的。
河西河東才隔一里多地,對面村罵孩子,那面就聽得真真切切,陶家的事早就傳遍了全鎮,哪個不知哪個不曉,陶家的三丫頭命比個叫花子還不及,就因為算命的說了七月十五的生日命不好,還有倆命好的頂著,這丫頭成了家裡的眼中釘。
旁觀者清,誰沒看出來,陶家哪個也沒被她剋死,古代人迷信,可是也有不少不信邪的,認為陶家就是找由頭賣閨女。
陶司空一家,特別是陳氏,心裡樂翻花兒了,陶思國享受過頭了,賣孫女的錢一分不給大夥兒,真是個貪心大的,陳氏覺得劉氏很機變,也許劉氏能制住這個老頭,把他羞臊走,剩幾個孩子好對付。
看到陶思國被嚇住,僵在了那裡正好是他們長房出頭的機會,這大房子要是弄到手,陳氏就心滿意足了。
想著,就拉一下兒劉氏的袖子,湊耳邊低聲說:“娘,該您出頭了。”她這句話別人聽到也不理虧,陶思國一家被收拾了,他娘出頭是天經地義的。
劉氏不動聲色,心裡卻是興奮的,陶思國落了下風,沒能力要回這個房子,誰有本事要出來就是誰的,她要先住進來。
劉氏扭著水蛇腰,款款的走到柴老的跟前,矮身道了個萬福,別看劉氏快六十了,那風姿,像極了大家閨秀,不愧是官宦家的丫頭出身,學極了小姐姿態,柔弱典雅,款款輕盈,這個萬福道得也很有滋味兒。
緊睜眼,慢開口是大家閨秀的教養,先觀察好柴老的神色,見他一派柔和沒有厲色,心裡穩了再穩,話才說出口:“這位壯士,不知怎樣稱唿,高名貴姓?”
柴老一看這老婦就不順眼,這麼大歲數的人,還裝二八閨秀,還嫋嫋娜娜的,說話尖聲尖氣,擠著嗓子裝少女的甜脆,柴老平生最膈應裝腔作勢的妖冶女人,一陣子不耐煩,臉子立即陰沉,說話的語氣就調高,本來他的嗓門就如洪鐘,還是壓著嗓音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