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氣中綻放著美麗的顏色、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一切是明亮而美好的!
可是,她兩人卻有一種如在夢中的虛幻怪異感。
因為眼前這位夫人,那突然而變的神情和氣勢,令她們感到那麼的陌生而不敢置信……
就好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說吧,我想聽一句實話。”春霞端起面前的越窯白瓷印淡影梅花茶碗不緊不慢的飲了一口清冽淡香的茶水,淡淡的瞟了她們一眼閒閒說道。
明明是十分簡單平常的幾個字,可她這樣的神態、這樣的語氣說出來,反而令她們心中越發感到泰山壓頂般的沉重,重的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春霞問了這話也不管她們,也沒在逼問,只是意態閒閒的品茶賞風景,似乎篤定她們肯定會說的。那種由骨子裡散發出來的自信的神采、一切盡在掌握的成竹在胸,豈是一個從未見過世面的愚蠢村婦所能有的?
嬌紅和綠袖不由自主感到一陣眩暈和顛倒違和,相比之下,彷彿她們才是那愚蠢之極的愚婦。
此時,她們心中都有同樣一個想法,那就是大夫人和年府中所有人一樣,輕看了這位夫人了!
“婢妾,婢妾,”在她無聲的威懾之下,兩人幾乎汗出如漿,再也扛不住,嬌紅顫顫的出聲,連著道了幾聲“婢妾”舌頭才恢復了平日的靈活,艱難的一字字說道:“婢妾,不知……方家權勢貴重,背景龐大,又有大夫人撐腰,方家表小姐對侯夫人的位置志在必得,若方家與大夫人向侯爺和夫人施壓,只怕,只怕……侯爺和夫人您未必能承受的住……”
“對、對!”綠袖也連連點頭,輕喘著說道:“侯爺雖然待夫人您情深意重,但這世上有句話叫做身不由己,只怕到時候侯爺和夫人您即便不情願也不得不低頭……大夫人的手段,可是,可是不簡單
!”
兩人說完,垂著頭,屏著呼吸,僵在那兒一動也不敢動。
風輕輕吹過,吹走炎熱,帶來暢快的涼意,那幾乎窒悶的呼吸也下意識為之一鬆。花枝樹葉沙沙作響,周圍靜得可聞針落地。
彷彿只過了一剎那,也彷彿過了許久許久,只聽見春霞“撲哧”一下笑出聲來,無比輕鬆的向她二人笑道:“聽起來你們說的倒是實話,很好!快起來吧,別跪著了!叫人看見了不好看。”
兩人原本還不敢起來,聽到了她這最後一句卻是不敢再跪著了,連忙應了“是”字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雙腳一軟,差點兒又踉蹌摔倒下去,幸虧相互扶助了一把。
“坐下吧!”春霞笑了笑,說道:“方家,我也瞭解了些,大夫人麼,自然是好手段的。呵呵,可是那方水秀她想要進侯府做侯爺的妻子,絕無可能,她做夢!”
嬌紅和綠袖臉色微變,不敢吱聲。
春霞淡淡道:“你們只管睜大眼睛看著便是了!哼,侯爺是大將軍的獨子,人脈權勢皆由大將軍而來,他需要看方家的臉色?那方水秀,看起來長得極好,又那麼柔柔弱弱的正適合扮豬吃老虎,只是她年紀到底還小了些,心氣兒也太高了些,偏偏有那個心卻沒那份耐心,何足為慮!”
嬌紅和綠袖相視一眼,嬌紅便陪笑道:“夫人您可別小看了她,她有大夫人提點,只怕輕易也不好對付的……”
春霞聞言似笑非笑的瞟了她一眼,看得她垂下頭去,便說道:“你說錯了,這府中任何一個人我都沒敢小看了,包括你們倆在內!你可知道我今日為何要對你們說這些話?”
兩人的心頓時又是一跳,忙道:“婢妾愚昧,請夫人指點!”
春霞便嘆道:“這院子從上至下,沒有一個人我能輕易相信,大夫人、二房、三房、甚至老太君,只怕人人都有眼線埋在這兒!想來想去,我所能相信的,只怕就只有你們了!侯爺跟我說了,你們是大夫人送來的,可你們跟別的人不一樣!既然身上背了侯爺侍妾的名號,無論侯爺要沒要你們,都不會有人敢再要你們,這一點相信你們比我更清楚!換句話說,你們生死都是侯爺的人!如今你們兩個已經在我身邊伺候,呵呵,就算方家表小姐鬥垮了我,佔據了這個位置,你們覺得,她會留下你們嗎?所以,你們也是我的人,至少在外人眼裡已經是了,對嗎?”
嬌紅和綠袖臉色猛然變得煞白,兩個人都呆住了。她們先前只是看到這位夫人好伺候,好相處,覺得借侍奉她離開那沉悶之極的西跨院是個不錯的選擇,卻沒料到這個!
“跟著我,至少我能保你們一世富貴平安,可若背叛了我,那就難說了……”春霞淡淡說道:“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