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望。”
“我只是對自己感到失望。”蘇北輕輕笑了,“實際上沒有你說的那樣嚴重。沒那樣嚴重。你不用擔心,王嵐。”
王嵐痛苦地搖著頭,不相信蘇北的辯白。她知道事情嚴重到了何種程度。
蘇北告訴王嵐昨天晚上做出的決定。
王嵐什麼也不說,平靜得讓人以為她沒有聽到蘇北的話。蘇北知道,這是她思考問題的方式,她一定在進行激烈的思考。
風大起來了,從結冰的湖面上蕩過一股黃色的煙塵,被湖岸上的假山切割,破碎為看不見的風,繼續往前穿行,很快就來到蘇北和王嵐的面前。廢舊塑膠袋飛舞起來,旋了幾個圈子,扶搖直上,往高處去了。
“我知道你是一個深思熟慮的人,蘇北,”王嵐說,“事情曲曲折折地發展到現在,已經證明了你是一個深思熟慮的人。但是在這件事上,我還是想問你一句話:你是不是充分估計到了後果?畢竟,這件事關係到你的後半生。”
“我知道這件事的分量……你剛才說什麼?後果?”
“對,後果。我說的是從此以後你將面臨的所有問題。”
“我想過,”蘇北望著公園外面那個新開發的房地產工地,“你說的那些問題我都想過。如果是在十年前,我會認為對於我來說那都是十分嚴重的問題,我不會有勇氣面對它。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王嵐……”
“怎麼不一樣了?”王嵐問,“你是說我們已經過了一個世紀?”
“從時間的意義上可以這麼說,但不僅如此。”
“你應當知道,蘇北,人生面臨的基本問題就是對位置的抉擇問題,這裡面充滿了兇險……”
“那是因為這個人沒有進入到最終的抉擇之中。這個人還沒有擺脫世俗的算計。你說的對,位置,是我們短暫的人生中的基本問題,我們就是在接連不斷的選擇和移動中度過勞累的一生的。我們每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