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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我們?”

“黑暗害怕陽光。”褚立煬用詩人的語氣說出了哲學家的話,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看了趙剛一眼。趙剛不知道褚立煬說了一句什麼,目光有些茫然。“我是說,我們在明處,他在暗處。”褚立煬進一步解釋。這又像是一句軍事術語,而且好像是游擊戰爭時候的術語,趙剛又有些茫然。“實際上就是,”褚立煬不得不進一步解釋,“只要丫有罪,丫必定怕我們。”

“誰?”

“徐罘呀。”

“哦,”趙剛這下明白了,“我知道了。”

“所以你甭怕,一會兒你看他怕不怕我們。”

“我不怕,反正有你呢!”

“沒我也甭怕。”

說是這樣說,走進東方文化出版中心大門的時候,趙剛心裡仍有點兒那個。

東方文化出版中心的人都和褚立煬熟識了,真正是不打不成交,紛紛擠到樓道里和他打著招呼,問幹嗎來了。褚立煬像當年領導同志視察地震災區一樣,用凝重的表情看著大家,向大家招手,拿腔拿調地說:“我來看看大家!你們都過得好嗎?我想同志們哪!”

大家“哄”的一下笑了,七嘴八舌和他逗:“您老人家最好別想我們,謝謝您了。”

“老褚你能不能少來我們東方文化出版中心幾趟?你這一來我們就減員可受不了。”

“老褚,咱這樓對面有一棵歪脖樹,我這兒正好有根繩子,麻煩您過去看一下那兒行不行?行的話咱就一了百了了。”

……

褚立煬用得意的目光看看趙剛。趙剛有些拘謹,臉上帶著裝出來的應酬人的笑意。褚立煬一邊跟大家逗一邊抽空對趙剛說:“我挨這兒時間長了,人熟。”

“這位是誰呀?”有人指著趙剛問。

褚立煬說:“這是趙剛呀,怎麼連這也不知道?記好了,他叫趙剛,以後我不來他就來。”

“別介嘿,老褚!”

“我約摸我活不了幾年了……”

說歸說,笑歸笑,大家還是對趙剛表示了審慎的歡迎,吳運韜帶他們來到徐罘辦公室的時候,褚立煬的心情不錯。趙剛怔怔地看著吳運韜,覺得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吳運韜今天氣色很好,紅光滿面的,好像剛剛喝過酒。他對褚立煬的接待熱情而不過火。他說徐罘拉屎去了,馬上就回來。沈然進來給每人倒了水,又出去了。

東方文化出版中心的謠言馬上像被風吹起的樹葉一樣飄搖開來:有的說是徐罘犯事了,在Z部當副司長的時候貪汙了一筆錢,有的說是吳運韜和一個女人怎樣怎樣了,那個叫褚立煬的是女方的哥哥……於海文說:“你看吧,那男的要不打丫吳運韜才怪呢。”

誰也沒打誰。

徐罘從廁所出來,正遇見李天佐,李天佐燦爛地笑著,問:“怎麼拉這麼長時間?”

這句話把徐罘問急了,反問道:“怎麼了?”

“一泡屎就拉這麼長時間?”

“拉這麼長時間怎麼了?”

“沒怎麼。”李天佐不滿意地瞥了徐罘一眼,像上級責備下級一樣責備道:“時間太長了,怎麼能用這麼長時間?”

徐罘這才意識到所有問話和答話都很荒誕,正要高聲說什麼,褚立煬從辦公室探出半個身子,叫他:“老徐你快來。”徐罘退行著,莫名其妙地看李天佐,想琢磨出剛才的問答到底是什麼意思。

李天佐說:“快去吧,於莎莎等你呢!”

徐罘腦袋裡“嗡”的響了一下,沒來得及再看李天佐一眼,就踉蹌著跌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哎喲小心!”吳運韜在門口扶住了他。他轉過身的時候,沒有見到於莎莎,褚立煬和趙剛都站了起來。

“來,老徐,你還不認識,這是咱們老褚,褚立煬……”

褚立煬說:“我是褚立煬。”

“老褚一直負責我們。”

一一握手。趙剛心裡想:剛才褚立煬說的是對的,他怕我們。

吳運韜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就說:“老徐那我就走了,你們談吧!”

徐罘問褚立煬:“老吳要避開嗎?”

褚立煬說:“最好避一下。”

吳運韜剛一走,褚立煬就說:“我今天來想了解一件事。您在Z部當副司長的時候,曾經為一個叫於莎莎的小學老師買過一套房子,房子不大,是兩居室樓宅,但位置很好,價格比較高,整個下來是……”褚立煬翻閱手裡的卷宗,“整個下來您花了三十八萬六千四百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