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動手的眾人果然停住了手,全部看著柳淺明,只聽他說道:“我們新柳堡向來與各門各派井水不犯河水,這次來到珞珈山只是為了救一個朋友,請各路豪傑行個方便吧。”
人群中閃出一人,中等身材,大約三十多歲的年紀,拱手道:“柳公子,我乃是清河派的何翌人,有個問題先請教一二。”
柳淺明回禮道:“何兄有話請講當面。”
何翌人道:“當年的女魔頭韓翠凝你可知道?”
柳淺明點頭道:“柳某略知一二。”
何翌人恨聲道:“既然柳公子知道那個韓翠凝的事蹟,也應該知道她的手上沾滿了不少江湖人的鮮血,這其中就包含家父何天偉的!”
何翌人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顫聲道:“家父何天偉當年不知何事得罪了那個女魔頭,竟然被她一招之內身首異處,本來聽說這個女魔頭已經死去多年,今日聽說這女人藏身於玄風洞內,小弟此來不為別的,倘若這女人仍然活在人世,我清河派就算拼盡全派性命也要將這女魔頭就地正法!”
人群中爆發出強烈的響應聲,不少人同聲附和,氣勢懾人。
柳淺明面不改色,拱手道:“不知何兄從哪裡得來的這個訊息,我新柳堡此行與那位韓翠凝毫無關係,真的只是為了尋找一個朋友的蹤跡,不知為何大家就是不信呢。”
何翌人道:“光憑柳公子一張嘴,如何能讓我等信服,這百十來號人齊聚珞珈山就是為了討還韓翠凝欠下的血債,倘若因為柳公子一句話就放了人,三門八派還有何面目在江湖上混呢?”
柳淺明哼了一聲,沉聲道:“何兄看來是不給柳某這個面子啦?”
何翌人被柳淺明的氣勢震懾的後退一步,道:“不是不想給您面子,而是此次前來的不光是我們清河派,這個主我們不能做。”
柳淺明用刀子一樣的目光掃射了一下人群,道:“既然三門八派向來是以瀟湘派為首,打頭的人為什麼不出來說話呢?”
龐寒聽到瀟湘派三個字,心頭猛地一顫,暗道:“這瀟湘派可是武都派的死對頭啊,師父曾經跟眾弟子說過,武都派若想稱霸武林,瀟湘派就是最大的敵人,無論哪個武都派弟子出門,遇到瀟湘派的人都要小心謹慎,不可不防。”
柳淺明話音剛落,一個嬌滴滴的聲音笑了起來,從人群中走出一位黃衫女子,也就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鵝蛋臉兒,柔美異常,尤其一雙秋波勾人攝魄,只聽她嬌聲道:“柳公子請了,小女子是瀟湘派的弟子方巧巧,今日得見柳公子實乃三生有幸啊。”
她的秋波橫掃過來,柳淺明立即酥了半邊身子,滿臉堆笑道:“哪裡哪裡,方小姐仗義行俠的事蹟才是柳某一生學習的目標啊。”
龐寒見柳淺明一見美女就魂飛魄散的樣子,不由得暗自好笑,在身後捅了一下柳淺明讓他不要如此失態。
柳淺明怔了一下,這才正色道:“既然瀟湘派出了頭,不知方小姐接下來有何指教呢?”
方巧巧笑道:“柳公子不用懷疑我們的訊息是否準確,貴堡這次前來珞珈山,一定和韓翠凝有關,這是我們已經知道的事實,大家既然都是明白人就不要再說糊塗話了,我們三門八派的要求很簡單,那就是交出韓翠凝,一切好商量。”
柳淺明一搖摺扇,心中暗驚:“此次前來珞珈山,各方面全都隱蔽的很,訊息是如何走漏出去的呢?這瀟湘派近年來在江湖中名聲遠播,看來並非浪得虛名。”
他故作鎮靜,笑道:“哎,不知我怎麼說你們才能相信,我方陣中真的沒有韓翠凝這個人,這樣吧,我把所有人都叫下來,讓你分辨分辨如何?”
方巧巧疑道:“如何分辨?”
柳淺明道:“很簡單,那韓翠凝是三十年前的女魔頭,到如今活著的話也該五十多歲了,你看看我們陣中可有那個老太婆沒有,有的話就拿走,沒有的話就讓我們新柳堡的人離開。”
方巧巧和周圍的人商量了片刻,點頭道:“既然如此,柳公子叫上面的人全下來吧,讓我們仔細檢查一遍,只是如此得罪了新柳堡實在過意不去。”
柳淺明搖頭嘆道:“本來以我新柳堡在江湖中的地位,讓你們如此行事著實有傷我堡的面子,但是那韓翠凝既然在當年犯下如此傷天害理之事,給不少人造成巨大的傷害,現下讓眾位江湖同仁放心也是應該的。”
方巧巧笑道:“您如此說便是深明大義之舉,小女子甚為佩服!不過事先說明,倘若有人用了易容之術,那可是無法逃出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