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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部分

她閉著眼睛,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馬車在穿過一片喧鬧的地方後——若她猜得沒錯,應該就是皇城外圍的繁華地帶,似乎進入了偏僻一些的道上。憑著對一路顛簸的判斷,她確定馬車還在城內的街道上。她忍耐地等待著。

最後,馬車拐了一個大彎,終於漸漸地停了下來。

她將被關禁的地方到了。

有人將她扛到肩上,大跨步走起路來。王晗忍著疼痛堅持著。她知道很快她會被放下來。扛著她的人上了一段梯階。那麼,她將被關在閣樓裡?

緊接著是房門開啟的聲音。隨後,她被放了下來。她是否該感激這人手下留情,沒有將她摔下來?然後,麻袋被撤去,之前的護衛再次出現在她眼前。她等待著他鬆開她手腳上的捆綁,但他卻沒有這個意思。鬆開了她嘴上的布條後,他一句話沒說,走出房間帶上了房門。

等待總是顯得無限的漫長。

沒有人進來對她宣佈什麼,她被關在這裡便是他們的目的。

她設法讓自己靠著牆坐起來,開始思索這件事。如今竟還有人需要綁架她,她不禁為此大感意外。“王夫人”的名號不是由王潭戴著了嗎,為何要將她關在此地?她想不明白。

她的右臂連著右邊的半個身子還在隱隱作痛,頭被撞擊後的疼痛也仍在折磨著她,這讓她難以自如的思考。她閉起眼睛。或許先休息一會才是個好主意。

她仔細地聽著外頭的動靜,希望能聽到哪怕任何的聲響。可外頭安靜的像是沒有一個人。她知道剛才那名護衛必定會守在外頭,他的主子到底給他下了什麼樣的命令?僅僅這麼關著她,還是,時間到了後再要她的命?

一想到這,她整個身子顫了顫,終於嚐到了害怕的滋味。他們又打算要她的命嗎?她只能自問。疑惑又回到了出發點。

如今她還有什麼可用的價值?

她對仲德來說一文不值,明眼的人誰會看不出來?難道,王潭也同時被綁?或許她被關在不同的地方,他們一抓抓兩個人只是為了以防萬一?可是仲德又威脅到了誰?劉裕必定不會再聽仲德第二回,拿夫人作擔保,那麼,還有誰?還是仲德惹怒了哪個她不認識的人?

但她很快便否定了這些猜測。即便仲德得罪了不少人,她相信一般的男子均不會如仲德那般,拿家中的婦人做籌碼。若仲德已有了孩子,他們倒可能會威脅他的妻和子。可仲德就如同孤家寡人一般,撇開正室夫人不理睬,只帶了小妾跟在身邊,他們要打要殺會直接衝他一個人。對,他們會公然襲擊他一人,根本不會如此大費周折。

那麼,還有誰?還有誰需要綁架她?

她無法再這麼自問下去了,這些疑問就如同這間屋子,把她四面圍起來,將她困在其中。她想動一動,想看看外頭的情況。

她使出所有的力氣大聲地叫喊,“有人嗎——來人吶——有人嗎——”

沒有任何聲響的,門被推開了,那名護衛站在門前。這也說明他一直守在門口。

“什麼事?”他問道。

“如廁。”王晗毫不避嫌的直說道。

護衛走進來,鬆開她手腳上的繩索,帶頭往外走。

“等一等。”王晗叫住他。“綁了這麼久,我得緩一緩才好動。”

護衛停住腳步,站在原地等著。王晗挪到塌邊緣,開始活動她僵硬的身子。護衛的力道很大,她的手腕早已被勒得通紅,繩索一去掉,兩個手腕便直作疼。當她試著下地時,發現腳腕比手腕還要疼。

她忍著疼痛跟在護衛身後往外走。茅廁自然不在閣樓上,他們沿著梯子往下走。梯子的扶手幫了她的忙,她可以傾在上面慢慢地下去。這時她才看到護衛的腳上綁了刀。若她敢輕舉妄動,他會用那把刀殺了她嗎?她的心縮了縮,把心思轉回到雙眼上。

沒有什麼可看的,兩面屋子兩面牆圍城了一個小院。閣樓的一面靠著外頭,樓身凸到院子裡。連著外頭的那一面正是她剛才靠著的那堵牆。她若想從閣樓上開啟窗戶跳下去——若不懼怕摔傷骨頭的話,不是落到院子裡,就是要躍過牆頭飛到外面的街道上。

她敢嗎?她敢跳下去嗎?她飛得過去嗎?

此刻她還不敢想。

除了那把刀,護衛的衣著穿扮就似乎沒什麼特色了,普普通通看不出他屬於哪一家。

王晗看著他利索地重新綁上她的手腳,依舊沒有一句多餘的話,迅速便退到了房間外頭。

一切又歸於寂靜。彷彿此處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