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絕對了?”
“絕對不絕對……”她突然站起來,擺出要走的姿勢。門底下的丫環急忙往這邊走來。“用不了多久,你自會明白。”她搭上丫環的手臂,不說要走的話就邁開了步。
“桓夫人這就要走?”王晗還沉浸在她的話中,卻發現她人已經走開小段距離了。
“你也別多想。”桓夫人在門口處停了一下,費勁抬高腿跨過門檻。“誰都一樣。”
“桓夫人!”眼看著她要爬上馬車了,王晗連忙跟過去。她想到一件很重要卻還沒來得及問的事。
丫環扶住她們夫人的手臂和大腿後側,憋住氣漲紅了臉推著她。桓夫人左手抓住馬車邊框,右手壓在一個丫環的肩膀上,似乎很盡力卻難以挪動。桓夫人上到板上了,王晗仍然等在馬車旁。丫環一直掀著簾子,桓夫人蹲著轉過身來,這又花了不少時間。
“行了,不用送了。”她說,眼睛還沒落到王晗臉上。
“桓夫人如何得到那幾樣玉石的?”時間緊急,王晗也不拐彎抹角了。
“那個啊,”桓夫人說,看起來不太高興了。“只能怪那幾個竊賊運道不好,冤家路窄碰上了我府上的高手。他一路跟過去,聽到剛從你們府上偷了東西出來,自然不會客氣。那玉石也就被要回來了。”
王晗還想再問,桓夫人已經退到馬車裡面。丫環向王晗一示意,放下了簾子,馬伕準備著跳上馬車。王晗退到一邊,目送他們離去。
第一卷 相爭之痛 第四十九章 不祥之人
午飯後,老王大人在下人的帶領下到客房休息去了。王晗坐在書房內等著。“為夫還有事,不能久待。你與父親長時間未見,想來該有不少話。”仲德走之前對王晗說,“書房便留給岳父使用,請他自便,不必客氣。”楊默跟著一起走了,王晗甚至沒機會仔細看他一眼,也更加別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名堂來。
王晗坐在仲德的位子上發呆。書房被什麼人整理過,距她上次看到時,它顯得空了不少。會是王潭嗎?她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她。她想冷笑一聲,卻變成了煩躁的嘆息。
王潭收走玉石時,還在跟她說請她去挑選的話,她差點想把那幾塊小東西扔到地上去。玉石,玉石!她要玉石拿來幹什麼?她剋制著不去想桓夫人的那幾句話。她不能在心亂如麻的時候再給自己增加煩惱,她想,她的承受力並不好,或許她會像奶媽似的突然說倒下就倒下了。仲德是仲德,南郡公是南郡公。南郡公習慣了高高在上,對人頤指氣使,女眷在他眼裡自然沒什麼分量。但仲德不一樣,他不止對她寵讓——王潭出現後事情自然有了變化——對身邊的人都能溫和有禮。從他對楊默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來,楊默既無身份又無靠山,是個徹底從鄉下出來的奇怪的人,仲德一視同仁,待他如貴客,敬他為兄弟。還有顏道啟,小小一個護衛,仲德敬他武功高強,虛心向他討教……還有很多——不,他絕對不像南郡公,也絕對不會被桓夫人那張嘴說中。
現在,父親也已知道了喜宴的事,但他聲稱他不會久留,恐怕等不到那一天就會動身回去。仲德問這話時,所有人連同王晗,都認為他必是要出席的,仲德只不過為了讓王晗瞭解到,他與她的父親兩個人在書房內把話都說穩妥了。大家也隨即明白,老王大人並非真心情願接受眼下的事實,他不肯多留一兩天親眼看一看喜宴,便是最好的無聲的抗議。
父親……王晗哽咽地想,父親和母親……他們該對她有多失望!
敲門聲響起,王晗的思緒被打斷。她急忙收起情緒,吸吸鼻子,掏出手絹輕輕擦一擦眼下,恢復成正常的聲音叫道:“進來!”
門被推開,顏道啟走了進來。“夫人。”他抱拳作揖。
“顏護衛!怎麼是你?”王晗驚訝地問,“大人讓你去歇著——你實在太不聽話了。”說完,她先笑了起來。
顏道啟抿嘴一笑,說:“夫人沒讓屬下歇著。屬下專伺夫人的安危,夫人不休息,屬下怎敢閉眼。”
“貧嘴!”王晗強忍著不笑出來。
“夫人無需動怒,”顏道啟說,臉上一本正經。“屬下自己掌嘴。”
說著,他真動手打了自己一巴掌,還要繼續打,王晗趕緊大叫:“停下!”
兩個人相對無言。顏道啟又把眼神轉向別處,這回他找著了比地面高的桌面。王晗很生氣,往桌上拍了一掌,然後用手拄著腦袋。顏道啟默默地看著,靜靜等著。
她知道他掌嘴的真正意思,這也是她很生氣的原因。憑什麼他該掌嘴!怪來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