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看不清那報信之人的長相,但聽聲音很是年輕,應該是個小夥子。
“你叫什麼名字,是我父親跟前當差的?”
陸錦堂理了理衣衫,倒是不緊不慢有條不紊地問道,頗有點京城公子禮儀世家的派頭,倒叫那報信之人不敢小看了去,態度之間更顯恭敬。
“回二少爺,小的李凌,是二老爺跟前的長隨。”
因陸柏濤的庶長子陸錦良比陸錦堂還長上一歲,所以在陸家這一代裡陸錦堂也是排行第二。
李凌也是個極有眼色的,躬身行禮之時便用眼角四處打量了一番,這處農家小院雖然沒有多大點,但所用的東西比起一般農戶家的都要精良許多,昨夜裡他可在村長屋裡頭窩了一宿,那滋味可更嗆,同樣是農家小院,可此時比起來,真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就連跟前這陸家二少爺所穿的衣衫也屬上乘的料子,更別說他進院裡時遇到的幾個侍候的丫鬟婆子。
李凌有些疑惑了,這日子過的怎的不像自己想像中的悽苦?
陸錦堂剛問完一句,坐在紗簾後的顧氏卻急了,話語中有掩飾不住的激動,“李凌,二老爺是如何回到京城的,這些年他出了什麼事?”
看著情緒激動的母親,陸錦韻不得拍著她的肩膀輕聲寬慰道:“娘,你別急,讓他慢慢說!”
“小的見過二夫人,見過三小姐!”
陸柏濤有嫡出的兩個女兒,陸錦雯與陸錦怡,所以陸錦韻的身份自然是三小姐。
“你快說吧!”
顧氏也知道自己太過心急,深呼吸了幾下穩定情緒,對著女兒勉強一笑,卻又急快地轉頭吩咐道,陸錦韻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顧氏是太想知道陸柏松失蹤的前因後果,所以關心則亂。
“這個……小的也不太清楚。”
李凌深知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更何況他也不是陸家的家生子,可是從那家跟到京城來的,這話便更不好說了,若是主子知道他在背後說了些不該說的,恐怕他也討不到好,但又不能簡單地拿話打發了顧氏,略微思忖一陣,才斟酌說道:“聽說……二老爺幾年前在上京趕考的途中出了事故……失憶了……如今也是在京城偶遇陸家中人……回到了陸家後才想起了一切……”
李凌說話間有些遮掩,想來定有隱瞞,不禁陸錦堂看出來了,連紗簾後的陸錦韻也聽出了不對,面色不禁一沉,只是顧氏卻恍然未覺,此刻已是滿面淚痕,激動地不能自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老爺不會無故失蹤……原來竟然是……”
話到最後,顧氏已經是泣不成聲,想來這麼多年的壓抑終於在今天得到了一個釋放的出口,那眼淚就像斷線的珍珠一般簌簌而落,陸錦韻看得心酸,也只得在一旁勸慰著,這話怕也是問不下去了,陸錦堂便安排人帶李凌下去安頓,有什麼事再尋他。
安撫了顧氏回屋歇息之後,陸錦韻又去找了陸錦堂商量,兩兄妹對視一眼,自然明白對方心中所想何事,陸錦堂不禁開口道:“妹妹可是覺得那李凌有問題?”
“嗯。”
陸錦韻點了點頭,道:“這李凌恐怕有話瞞下了咱們,哥哥,今晚你且讓紫陽備上酒菜,好好招待一番,到時候……”
陸錦韻眨了眨眼,陸錦堂自然會意,有些話當著主人的面不好說,但下人之間的交談就沒有那麼多忌諱了,更何況是在喝了酒之後,酒後吐真言,說什麼那李凌也會漏點餡吧。
一晚之後,第二天大清早聽了紫陽來報之後,避開了顧氏,陸錦堂沉著臉找到了陸錦韻。
就陸錦堂的臉色來看,想必從李凌嘴裡挖出的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哥哥,到底出了什麼事?”
看著陸錦堂臉色沉沉,陸錦韻心中也嗝應了一下。
“父親在失蹤的這段日子裡……迎娶了一門貴妾……他們還有一個八歲大的女兒……”
陸錦堂話語有些艱難,神色中已經隱有不忿,這幾年裡他們的生活有多麼艱辛,父親因為意外失憶忘記了他們不說,竟然還娶了貴妾生了女兒,這讓他們情何以堪?若是讓母親知道了,又會是怎麼樣的心傷?
一般勳貴世家都不興娶貴妾,這無疑是在打正妻的臉,貴妾雖然亦是妾,但卻比一般妾要尊貴許多,雖然地位仍然不及元配妻子,但卻不需向元配行妾禮,只是稱謂上有些不好聽罷了。
陸錦韻心中一顫,面色瞬間便沉了下去。
顧氏熬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如今有了好日子,丈夫也回來了,可若是知道這樣的情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