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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社記者。」

「朱書珊?三更半夜的她來這裡做什麼?」湯鎮權覺得荒謬。

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子,為什麼會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駕著汽艇跑到這個廢船場來,是純粹好玩散心,還是她又在進行什麼天馬行空的採訪?弔詭的是,這廢船場是人煙罕至的管制區,朱書珊的出現,實在叫人費疑猜。

「我也不懂這些記者在想什麼,好好一條命就這樣沒了。」馬特也不明白,更覺不勝欷吁。

「誰報的案?」

「弗雷,他是今天晚上的巡邏警衛。」他指著一旁等候多時的警衛。

「你好,我是弗雷,發生這種事情實在太恐怖了。」他還忌諱的遠離河道。

「你是今天晚上唯一的巡邏人員?」

「當然不是,還有一個同事和我一起分攤今晚的巡邏工作。」他伸手朝些許距離遠的地方招手,只見對方惶恐的拚命回絕,「你瞧,我同事都不敢靠近。」他手指著遠處的一個男子。

「他叫什麼?」湯鎮權問。

「我們都叫他阿姆,他是新來的,英文還說得不大流利,個性也膽小得緊,光是要他值晚班就耗費了我一大堆口水。」

「你怎麼會報案?」

「是阿姆發現她的汽艇,趕緊來跟我通報,我們以為是違法入侵管制區的小偷所以報警處理,可是當員警抵達發現情況不對,緊急派潛水人員下去,這才發現她早已嚥氣。」

「小偷?!廢船場裡能偷什麼?」

「這裡多是停放一些廢棄的船艦,平常就很多人企圖闖入,大多是想要竊取廢船艦的一些零件,大概是為了當作紀念之類的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一定是瘋了。」湯鎮權搖頭說,「弗雷,還是得請你同事過來做個簡單的筆錄。」

「沒問題,我就去帶他來。」弗雷鞠躬後離開。

儘管湯鎮權不喜歡朱書珊的行事風格,但是,他也絕對不希望她會是落得這般下場。

「對了,通知梅鐸法醫了嗎?」他問馬特。

「喏,不就來了。」馬特往後一指。

一輛房車駛近,梅鐸法醫神情凝肅的提著工作箱下車走來。

「三更半夜的,就不能有一點平靜嗎?」

「我跟妳一樣為此感到困擾。」三人並肩往打撈處走去。

「聽說你要結婚了?」梅鐸行進問不忘問著湯鎮權。

「訊息傳得真快,我以為我很低調,連喜帖都沒發呢。」

「我想我也沒時間去參加,替我跟可薇說聲恭喜。」

「希望妳不是為了節省禮金。」

「我的確是。」梅鐸始終一副不苟言笑的面容。

談話間,他們已經抵達打撈屍體的港岸邊,朱書珊冰冷的身子靜靜的躺在帆布上,渾身溼淋淋。

暫停私人對話,梅鐸和湯鎮權以一種嚴肅的態度面對屍體,戴上手套,梅鐸蹲下身子仔細的檢查屍體外觀,確認是否有外傷。

「怎麼樣?是單純溺斃嗎?」

她揚眸掃了一眼以示警告,「湯大隊長,容我有些許判斷思考的時間好嗎?」

這就是湯鎮權,永遠改不掉的急性子,看到屍體就希望馬上得知死因,每次有他參與的案子,梅鐸都覺得像是一場嚴格的考試。

須臾後,「有沒有地方讓我更衣?」

「更衣?妳要做什麼?」湯鎮權問,梅鐸的反應讓他明白事情並不單純。

「我要親自下去陳屍地點看看。」

「為什麼?妳發現什麼異狀嗎?」他不死心的追問。

「我只是想要更準確的判斷她的死因,所以我必須親自去看看周遭環境。」梅鐸的態度很堅持,說詞很保留。

「馬特,找個地方讓梅鐸法醫換上潛水衣。」他繼而對梅鐸說:「我跟妳一塊兒下去,妳需要一個潛水夥伴,基於安全理由。」

「隨便。」懶得爭辯,因為她知道湯鎮權一定會堅持。

半個小時後,兩人循著稍早潛水人員指示的軟管一同潛入這黑不見底的河港,僅用手電筒勉強提供簡單的照明。

一種本能,湯鎮權覺得事情並不單純,朱書珊很可能不是溺斃死亡,要不然梅鐸法醫不會堅持下來檢查河內的四周環境,至於朱書珊的潛水動機,他同樣深感弔詭,這其中一定有出人意表的理由。

河裡的視線出奇的糟,上岸後,梅鐸僅僅撂下交代,「把屍體連同她的潛水裝置一併送到停屍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