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盡頭的另一邊傳來如此激昂的吼聲,他們也都偏頭看去。
零零散散或坐,或站起走動卻乍然停下的海藍色身影中,東陽西歸一眼就看到了好幾百米開外的子桑傾。
循著聲源方向看去,薛殤第一眼認出來的,是連背影都能看得出豐滿的柴亞蘭,雖然柴亞蘭被子桑傾擋住了一部分身形,但柴亞蘭豐滿的身材,在女兵群裡還是顯眼的很。
一班女兵相繼走向食堂門口,東陽西歸遠遠看著子桑傾六人走後,獨自留在原地的柴亞蘭,他冷眸微微一暗。
眼下這情況,不用看了,定是柴亞蘭去找了子桑傾她們麻煩。
“你的人和你一樣,似乎很喜歡找麻煩?”東陽西歸深看了一眼遠處走在前頭的子桑傾,收回冷眸,看著坐在對面的薛殤,沉冷道。
“她可不是我的人!”同樣收回視線的薛殤,看著東陽西歸的銳利眼神,似乎也不是很待見柴亞蘭。
“反正在我眼裡,你和她都一樣不招人待見。”東陽西歸拿起筷子就準備吃飯,冷眸從薛殤的臉上垂到了面前的餐盤上。
如果不是局勢分割得太過明顯,東陽西歸也不想搞這些不待人待見的對立手段。
但他和薛殤互看不對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先有了姜三冬的告狀,現在再加上那個柴亞蘭找子桑傾麻煩。
薛殤五個,擺明了是來找茬的。
局勢這麼一轉變,本就不待見薛殤的東陽西歸,就更不想說服自己,去接受突然空降到他軍營裡的五個軍官了。
“說得你很招人待見一樣!”薛殤拿在右手的筷子往餐盤上一戳,兩根筷子戳整齊了以後,他也開始吃起飯來。
一樓的這個食堂,只有新兵在這邊用餐,教官本就才幾個,基於東陽西歸和薛殤的氣場太不穩定,他們前後左右幾桌一個人都沒有。
士兵各個班級有自己的用餐區,姜三冬早已經吃飽離開,和柴亞蘭一樣吃飽後的其他教官,更是一個兩個離得東陽西歸和薛殤遠遠的,早早吃完飯就先走了。
“亞蘭,怎麼回事?”蔡東方從另一邊走來,見柴亞蘭還盯著正步走出食堂的子桑傾六人,不解的詢問道。
蔡東方,年三十五歲,兩槓一星是個少校,這批五個軍官裡,除了薛殤是兩槓兩星的中校,就只有他是校級軍銜的教官。
柴亞蘭一回頭,看到的就是蔡東方一臉嚴謹,卻又帶著絲關懷的視線。
“也沒什麼,現在的這些女兵,一個比一個鬼靈精怪,狡猾得很,都快管不住了!”柴亞蘭頓覺有些無奈,她的年齡比子桑傾幾人整整大了一倍。
不知道是不是代溝太大還是什麼,這幾天下來,柴亞蘭樹立威嚴的同時,再怎麼和這群女兵親近,她們也都不是很待見她。
“你一個人要管這麼多女兵,管不過來也正常,走吧。”要說士兵難管,男兵不比女兵好管,蔡東方說著就率先向外走。
“東方,我罰一班女兵五公里了,有沒有覺得出了一口氣?”柴亞蘭和蔡東方一起往外走,眉目間有些炫耀的說道。
柴亞蘭也是看東陽西歸被薛殤纏住,現在沒空理會她,再加上一班女兵也的確是不識趣,她才會罰他們的。
其實,最重要的是,柴亞蘭覺得這幾天東陽西歸雖然不在軍營,但訓練期間她時不時就會從士兵堆裡聽到東陽西歸的名字。
士兵們無非是說什麼他們訓練太沒人性,希望東陽西歸早點回來的。
單從這一點來看,柴亞蘭也發現了東陽西歸在這些士兵中的威望不低。
柴亞蘭看了以往的訓練資料,訓練的事絕大部分是姜三冬在管,東陽西歸基本就是一個甩手掌櫃。
東陽西歸還時不時就離開部隊,說不好聽點,東陽西歸就說一個不務正業的教官。
可是相比姜三冬這個每日虎著臉訓練士兵的副教官,東陽西歸在士兵中的威望和姜三冬一比,姜三冬直接被甩出了好幾條街。
柴亞蘭不明白的地方就在這裡,她知道東陽西歸的軍事素質非常高,但一個軍官的聲譽再高,對手底下計程車兵而言,那也是虛的。
一般來說,一個聲譽再高的軍官,和每日訓練士兵的黑心教官相比,士兵一般都比較聽訓練自己的教官的話。
按這個現象來說,柴亞蘭覺得,東陽西歸雖然是主教官,但他基本不管士兵的訓練。
士兵應該比較聽從姜三冬的命令才對,可事實卻是相反的,士兵們似乎一蜂窩的比較崇拜東陽西歸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