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略尖銳的嗓音,迴盪在夜晚寂靜的操場上,聲聲有力,激動人心毫無睡意。
點完名後,原本面向女兵的姜三冬,突然一個轉身,面向右側的東陽西歸,敬禮:“報告長官!女兵應到一百零二人,實到一百零二人,請指示!”
站在東陽西歸右手側的,是牧陽和左清源。
軍隊在訓練的時候,難免會有些不可避免的正經程式要走,東陽西歸先是回給姜三冬一個標準軍禮,隨即向姜三冬走去。
姜三冬所在的位置,是面對女兵的正中心位置,見東陽西歸走來,他便識趣的,小跑著向牧陽和左清源靠攏。
“稍息!”漫不經心走到姜三冬位置的東陽西歸,悠然一個轉身,看起來有些懶散的他,沉冷的吼出的命令,卻異常的有氣勢。
刷得一聲,女兵們的左腳,紛紛順著腳尖方向伸出約全腳的三分之二。
女兵們兩條腿自然伸直,上體依舊保持著立正姿勢,一雙雙在黑暗中閃著光的眼睛,全一本正經的投降了東陽西歸。
“今晚!你們讓我看到了,什麼叫睡著睡著就睡死了!”
冷眸異常的森冷,東陽西歸看向女兵的眼神,宛如黑夜裡剛從地府爬出來的牛鬼蛇神,恐怖的氣壓肆無忌憚的噴向女兵。
“身為一名軍人!要二十四小時都保持高度的警惕性!你們說說,你們誰有這個警惕性?”
夜風將東陽西歸的怒吼吹進女兵的耳朵裡,絕大部分的女兵,都羞愧的不自覺的斂下了雙眸。
她們的確是在睡夢中,就不小心被手榴彈給炸死了。
可是……
可是誰知道東陽西歸會整這一出。
難不成讓她們睡覺也睜著眼睛睡麼。
“所以身上沾染上黃色彈灰計程車兵,自覺出列到我的左手側!”
東陽西歸看著一個個羞愧難當的女兵,左臂往側邊一伸,沉冷命令道。
不需要東陽西歸怎麼重複,雖然被炸死很沒面子,但因為人數太多,女兵便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一個個全往右側,也就是東陽西歸的左側轉移過去。
爆炸時,各個宿舍都陷入了混亂中,誰也不太清楚其他宿舍的情況,但可以預料的是,被炸死的肯定不少。
女兵的快速轉移中,很快,原本的佇列位置,秋風掃落葉似得空蕩了起來,只有一班女兵的六人,還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怎麼又是她們一班?”
“一排一班真的沒有被炸死麼?”
“早知道我也當什麼都不知道,不站過來了。”
“……”
看到一班女兵還站在原地不動,剛開始,有一小部分女兵,懷疑一班女兵是愛面子才不跟她們走過去的,便細細碎碎的低喃道。
但絕大部分的女兵,看著一班女兵身上,乾乾淨淨的作訓服,乾乾淨淨的頭髮和臉蛋,心裡也明白,一班女兵都沒有被炸亡。
但她們好奇的是,一班女兵是如何躲過這一炸的,畢竟宿舍那麼小,壓根就沒有躲的地方,躲了也會被炸死。
在他的眼皮底下,也敢輕聲細語的偷講話,東陽西歸一個冷眸射過去,轉移到他左側的女兵,瞬間噤了聲,一個個背脊挺得更直了。
“都給我睜大眼睛看看!一百多號士兵,就只有區區六名士兵逃過了手榴彈的轟炸!能和我說說,此時你們的想法麼?”
東陽西歸手指著正前方的一班女兵,腦袋微偏的看著左側的眾多女兵,光從他的語氣裡,就能知道他的怒火有多麼的大。
東陽西歸的吼聲,無疑於又一個手榴彈轟炸向女兵,威力比真正的手榴彈還要大,還要嚇人。
女兵們嚇得腦袋微垂,沒一個人敢去看東陽西歸,都不敢正面承受他的怒火。
站在炸亡佇列裡,周葉覺得她委屈,委屈死了。
明明她沒死的,都怪一班女兵!
“怎麼,都啞巴了?”鴉雀無聲的寂寥操場,女兵們一個個垂頭喪氣,宛如喪家之犬的姿態,更激怒了東陽西歸。
“不想說也行,那就給我練!三百個引體向上!”
此時此刻,女兵所表現出來的,做錯事後的羞愧姿態,在東陽西歸眼裡就跟窩囊廢一樣。
一點也不想和這群廢物浪費口舌的東陽西歸,右臂又是一伸指著遠處,靠山操場那邊的障礙場,聲聲怒吼道:
“立馬給我滾過去訓練!不練滿三百個引體向上,死也給我死在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