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黑衣人平靜的說:“小赤,是你選錯了人,真正為了武林的,是太平盟,不是風雲會,你看他們殺人不眨眼的樣子,你知道會有多少人痛恨你們嗎?甚至連小孩都不放過,小赤,你難道真的被金錢和權力迷失了你的雙眼?難道,你內心已經忘記了……”
朱赤平靜的說:“沒有,我說我沒有忘記,先生的遺願,不就是殺了生死門的江笑天嗎?我能做到,一定能做到。”
薛冰見二人在夕陽之下,英姿颯爽,當真是少見,可是二人之間,似乎卻有著某種令他麼無法溝通的障礙。
夕陽無語,半晌,朱赤才說:“你的身份已經敗露,現在正在追殺你,如果想活命,你就應該學佟澤,學太平盟所有會為自己打算的人。不要以為自己是救苦救難的神仙,這世界上每個人都不會成為神,因為都有自己的慾望。我知道你在壓制,在你的慾望沒有表現出來之前,如果你死去,也許你會成為神,但那並不代表你本來就是,因為實際上,你只是沒有機會。”
黑衣人一笑,說:“如果我當初到了風雲會,現在就是我重新回來的日子。”
朱赤說:“即便我當時去了太平盟,現在,我也已經是風雲會的人。”
黑衣人說:“這世上沒有神,但是……”
朱赤厲聲說:“但是你們在欺騙人,說這世上有,懸克先生是一個,以後,佟澤還會成為另一個,對不對?我們都活在現實中,從不相信虛無飄渺的神仙鬼怪,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享受著人間的煙火,卻不管人間的事情,只管自己的榮耀,在乎自己的權力,我想你身邊也將有這麼一位神仙。”
黑衣人說:“不,你錯了,我們都變了。我記得當初我說過,如果你有事,那麼,我是一定會出現,前來救你的。”
朱赤說:“我不需要一個朋友來救我,我需要的是一個本來就不需要別人拯救的生活,當時的我們,簡直就是太幼稚,讓朋友來拯救自己。”
黑衣人說:“我知道這不可能,我等不到那一天。”
薛冰一直在一旁看著,忽然說:“難道一個人可以對自己的朋友下手?”
朱赤轉身說:“怎麼又是你。”
薛冰說:“通常第二次見面的時候,就已經是朋友了。”
黑衣人說:“朋友,原來這麼簡單。”
朱赤說:“朋友,我希望你不要管這件事。”
薛冰說:“我不管今天來了多少人,這個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朱赤木劍一擺,說:“好,我再試試姑娘的掌力。”
木劍擊來,勁風破空,空曠的野地裡一陣狂亂的呼嘯,無邊無際,連綿不絕。薛冰紅衣裊繞,轉眼之間,已經出掌,冰柱所到之處,冰塊四飛,濺起冰點處處。
朱赤的劍法渾然如同天成,那是來於上萬次的苦練,如同寧煙眸每天無數的廝殺一樣,出劍的人,根本不用考慮下一招應該如何,一切都只是處於一種習慣。
但是不到一百招,朱赤還是給冰柱擊倒在地。
薛冰落在他身前,說:“你不是一個普通的江湖中人,但你也不是一個空前絕後的劍客,追逐名利當然可以,但是為了名利失去所有,用得著嗎?”
她回身看著四周上百的隨從,說:“我們走了。”她手上一揚,一圈冰柱向眾人身上擊去,立時那所有的人都倒在地上,冷得發抖。
薛冰對黑衣人說:“走吧。”
黑衣人說:“在下李初龍,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薛冰說:“薛冰。”
李初龍說:“如果沒猜錯,薛成大俠是令兄?”薛冰點頭說:“正是。”李初龍微微一笑,說:“薛大俠在世的日子,我曾有幸見過兩次,他是當今武林中少有的英雄豪傑。”
薛冰點頭說:“他一直如此。”
李初龍對朱赤說:“但是我還記得,只要我能救你,我一定會來。”
朱赤看著他遠去的影子,薛冰說:“年輕人,難道你不知道人這一生,應該珍惜嗎?”朱赤轉頭說:“我不需要別人的忠告,所謂的忠告不過是失敗者刻骨銘心的教訓而已,失敗者的話,一向並不可信。我直喜歡聽成功的經歷,還有不斷實現的快樂。”
薛冰看著他和一群人遠遠的去了,才對龐學禮說:“我的母親當時也拼命的勸我,我們這一生其實都是在別人的忠告中度過,可是我們一生,又真的相信了幾個忠告。”
龐學禮說:“不要想太多。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薛冰說:“我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