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她們,讓她們寧可離開你,這簡直是你最大的悲哀!”
冰雪淡淡的說:“屈懷英,你居然敢親自上來!”
屈懷英看著山下,大笑著說:“龍山,在龍山之上,我終於完成了祖先沒有完成的偉業,在苗人的土地上,再也沒有一個漢人,當年的冰珀宮主一人力敵上千教眾,無堅不摧,家父因而鬱郁至終,想不到今天,我屈懷英完成了歷代教主沒有完成的心願,靈教,你將在苗人的土地上成為唯一的主宰!”
他似乎要擁抱天地,他得意的神色似乎要衝破慘淡的愁雲,告訴所有的人類!
冰兒身形一閃,一劍刺去,劍上帶著凌厲的冰勁,屈懷英身子尚未轉動,手只是輕輕一動,便將她手上長劍用右手食中二指夾住。冰雪大叫一聲,身隨影動,剎那間長劍翻飛,“多情更比無情苦”,“聖主朝朝暮暮情”,“未成曲調先有情”,“含情凝睇謝君王”,一招招連綿不絕,但屈懷英只是左右閃動,幾招之間,已經將一股凌厲的冰勁控制在他股掌之間,冰兒感到一陣凌厲的勁氣襲來,身不由己的往後便倒了下去,幸好她功力高深,才不至於五臟受損。
冰雪一連出了幾十招,非但不能止住屈懷英的攻勢,反而在他絲毫不見痕跡的攻擊下顯得力不從心,他從沒見過這麼悠閒的招式,也從沒見過這麼厲害的招式。
屈懷英忽然手上一抖,一道勁光飛來,洞穿冰雪左肩,冰雪急忙舞劍相護,屈懷英冷聲說:“你乖乖的求我,說不定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冰雪恨恨的說:“休想!”
忽然間她想到孟長青的話來,“你母親當年的冰魄勁力,加上攝魂劍舞,天下間罕有敵手!”她心裡一動,“攝魂劍舞”自然而起,剎那間山頂似乎閃耀著一種奪目的光輝,那雍容大度的氣勢讓屈懷英從容的勁氣剎時黯然失色,屈懷英如同來到了神奇的天國,看到那白衣飄飄的仙姑道娥,在他靈魂最深處舞動著搖曳的身軀,迷人的身姿跳躍在他心靈最脆弱的地方,那裡似乎有一個紅色的影子在閃動,那紅色的影子在他心靈上空的舞動,攪出他心靈最深處莫名的回憶——
那個黑色的夜因為燈火而顯得通明燦爛,龍山的祭祀依然熱鬧,火邊的人如同火一樣的絢麗……
似乎又回到那魂牽夢縈的夜晚,誰沒有最愛的人?
他大叫一聲,飛身退出一丈餘遠,對身後的剛上來的進退護法喝道:“上!”
在龍山的頂上,扶搖的風裡依然是一個白衣飄飄的人,飛動在數十高手的視線之內,一支長劍用冰力和舞姿遊刃有餘的飛動著,數十高手能耐其何?
屈懷英怔怔的看著冰雪,似乎當年屈遠看著冰玉嬋一樣的驚訝,為什麼世上有這麼迷人的招式,為什麼所有的劍招在她的劍下就會失去所有的威力,難道當年的失敗,在龍山之上還會重新再來,難道冰珀宮還會繼續在靈教的身邊長存下去,難道一統苗人山河的願望永遠都只是一個奢求,一個無法達到的彼岸……
他重新拿起手上的劍,閉上雙眼,這時他心裡所想的只有用盡最猛烈的攻勢,除去最強大的敵人——
他大叫一聲,劍氣沖天,山頂一陣雷鳴般的震動,血肉在橫飛,亡魂在呼叫,風在顫抖,人在咆哮,翻飛的長劍,帶出一路流血的痕跡,沒有多餘的顧慮,生命在一瞬間由燦爛到枯萎,如同花草的凋零,來不及慨嘆就已經化為塵土。
他睜開雙眼的時候,眼前是一片血的泥濘,山頂的血,似乎還要流到山下去,已經匯成了一條血河。
忽然身後一個冷冷的聲音傳來,“你終於成了一個魔頭。”
他驀然轉身,只見那紅色的身影如同花朵一樣盛開在眼前,他顫聲說:“你來了!”
來的正是薛冰,他曾經日思夜想的薛冰,薛冰冷漠的看著他,說:“你已經殺了山上所有的人,我來晚了,只看到化成泥土的屍體,和化作亡魂的靈魂。你完成了祖先的大業,從此以後,你的威名將會遠播江湖,甚至幾百年後,你還是一樣永垂不朽。”
屈懷英忽然感到一陣蒼涼,薛冰悽然的說:“難道大業就如此的重要,難道你心裡,就一點都沒有過慈悲的心腸?這就是你的功業,你的豐功偉績,前任教主不能實現的,你的雙手都實現了!”
屈懷英笑了一笑,他自己也不知是開心還是難過,他扔下手中的劍,說:“你來了!”薛冰輕輕一笑,來到那堆鮮血之中,撿起冰雪的那支劍,說:“這是你們每天祭祀的地方,現在這裡又多了更多的亡魂,他們將享受無盡的香火,因為為了一個人的偉業,他們